田甜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既然說桃花釀要定價高,為什麼還說要定在女兒紅之下,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女兒紅是什麼價格。”
田甜“噗嗤”一笑:“我自然是不想我的酒淪為廉價了,他們既然如此喜歡也不好把我的酒歸為下等的,錢大家都想賺,我比他們還想賺,可是咱們不能宣兵奪主。”說著停下腳步看著田豐。
男子想了想:“你是說女兒紅。”
“對了,這陳年的女兒紅想必是楊老板的招牌酒了,一個愛酒之人自然是護短的,你可看見他為了吳老板年初換了他的酒時的樣子。”
田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說了你也不明白,人都是護短的,你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丫頭,一來就要做最好的,還壓了主人家的麵子,是誰也不樂意的。”田甜說著自顧自的往前走,平水縣正是下午熱鬧的光景。
“那價格呢。”男子依舊不解,“你叫我算賬,我連價格都不知道是否合理,怎麼算。”
“你笨死了。”田甜嗔了他一眼,“都說女兒紅是招牌酒了,隨便問一個也知道什麼價格了,你到時候一對比,心裏還沒數麼。”
田豐恍然大悟,跟在田甜後麵笑道:“我真的發現你跟以前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
女子一愣:“又怎麼不一樣了。”
“我之前想,成親了性子隨著夫家變了,是可能的,可是這做生意,做事情,你完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從來不過問店裏的生意,也不管田裏的租子,這些你都是哪兒學的。”
田甜忽然覺得田豐今天一直怪怪的,或許就是因為這個,轉而說道:“你還真是笨啊,我那麼大的書院都做起來了,還不懂這些麼。”
“可書院都是李總管打理的啊,賬麵也是我做的。”田豐不依不饒。
田甜決定轉移話題:“我警告你,別在我麵前提李總管。”
“又怎麼了……”
“說了不許提。”做女人就是好,隨時隨地都可以正當耍賴。
田豐見她像是生氣的樣子,果然不再問什麼了。
田記棺材鋪。
田甜他們到的時候田廣跟喬芷蘭正趴在一口大棺材上,不知道在做什麼,沒有看見他們。
田甜玩心大起,扯著嗓子喊道:“老板,給我來口棺材。”
身後的田豐“噗嗤”就笑了,隻見喬芷蘭應了一聲:“稍等啊。”抬頭就看見了一臉含笑的田甜,發絲還有些淩亂。
田廣拍拍手:“好了,我來吧。”回頭一愣,“是田甜啊,怎麼就沒個正形兒。”
田甜笑著走過去:“你們在忙什麼呢,看我三嫂衣衫不整的。”
喬芷蘭看上去已經好了,聽見田甜說話不正經,嗔道:“你三哥非說這口棺材下麵裂開了,我們正在修補呢。”
“裂開了?”田甜走過去看了看,“好好的啊。”
田豐已經擦了手:“才修好的,你這大冬天的不在家好好呆著,怎麼跑來我這兒了。”
“我來鎮上辦點兒事。”田甜說的有些心不在焉,一隻手一直放在那口棺木上,“順便來跟你拿一些香燭冥紙。”
喬芷蘭笑笑:“又拿我們開心。”
田甜收斂了笑意:“不是的,我想去看看馮家父子。”說著看向田廣,“你們可還知道他們葬在哪裏。”
夕陽西下的時候,田甜跟田豐兩人走在西郊寧靜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