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的開始,是一個冬日黃昏。平陽記得,那是自己的弟弟劉徹登基的頭一年。
那一天,外麵天寒地凍雪飄如絮,平陽公主的寢內裏依然溫膩香豔。
熏爐內嫋嫋升起一股柔甜神秘的奇香,小侍女很勤快地將暖爐燒得旺旺的。
雕鏤屏風後,娓娓的紗幔已經用和合二仙的掛鉤攏起。寢床上一個女子玉手脫腮,慵懶斜躺。
那個女子隻身著一襲絳綃縷,再有一頭烏絲如瀑般旖旎而下。那粉紅的絳綃縷下,玉般的肌膚若隱若現,露出女子曼妙的身段,偏偏又有那青絲旋繞於身,遮住了女子最引人遐想的部位。
其實就算不遮住,又能如何,這滿屋的大小侍女,又哪裏敢正眼直視這床上之人呢!
這女子正是當今天子最寵愛的長公主,王皇後的女兒,太子徹的胞姐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削蔥般的玉指褻玩著自己的一縷秀發,心裏卻有了些不耐,輕輕地蹙了下峨眉。
玉香堂今日送來的那個弄玉,她看了一眼倒是極為喜歡,就留下了。如今命侍女帶這男子出去洗漱打理後過來伺候,按說早應該過來了啊。如今怎麼等了這半日,都不見蹤跡?
想到這裏,她媚眼懶懶地斜掃了眼室內侍女,卻敏銳地察覺到,一旁的錦繡似麵有難色,欲說還休。
“說吧,怎麼了?”
平陽公主微微合上星眸,嬌懶地開口。
錦繡是她身邊最為貼心的侍女了,能讓她不敢出口的事,必然是會惹得自己不快的事了。
錦繡見公主問起,當下再不敢瞞,上前欠身回話:“今日個玉香堂送來的那個弄玉,被……”
羅綺說到這裏,抬眼偷瞅了下平陽公主,卻是再不敢說下了。
平陽公主聽到這裏,心裏多少也明白了,她原本等著的那場恣意歡,怕是出了意外。
想到這裏,心裏便有了點惱意,今日個泡了一個溫和的玫瑰浴,點上了染雲香,懶懶地躺在塌上等待一場盡意興,等得自己渾身綿軟酥麻,卻竟然是一場空?
錦繡偷眼瞅到公主俏臉沉了下來,再不敢說,隻把頭低得更低。
“被怎麼了?”
平陽公主雖有些不快,還是揚眉輕問。
“弄玉被爺帶走了。”羅綺忽然覺得早死早超生,一股腦把這話說出來了。
這個候爺,一年到頭不回來一次,偏偏一回來就恰好看到了才剛送來的弄玉。而這候爺素日又是一個最好那龍陽之事的,因此一見弄玉大為歡喜,二話不說就要帶了去。
平陽公主鳳目陡然睜開,幽光乍現,心裏惱意更甚。
好一個曹壽,平日家任你怎麼玩,本宮又哪裏管束過你,沒想到你如今竟然欺到了本宮的頭上?
這一惱,平陽公主再也坐不下去,就要起身,錦繡一見,忙上前扶持。
平陽公主揮開侍女,俏臉冷沉,峨眉輕挑:“候爺現在哪裏?”
錦繡忙回:“候爺領了弄玉回去,如今正在寢室呢。”
平陽公主的寢室和候爺的寢室一向是分開來的。
公主聞此,不禁冷哼一聲。
她的這個夫君,對她來說是有等於沒有,在這侯爺府中誰人不知,公主素日不過是守個活寡罷了!
沒想到這個候爺匆忙返家,竟然還要帶走自己新看好的男寵?
想到這裏,她是再不顧其他,沉著俏臉擰了峨眉起身就往外走去,曹壽啊曹壽,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錦繡見她隻著了薄如淡霧遮不住什麼的絳綃縷就要往外走,趕緊隨手拿起一襲大紅星羅鬥篷疾步追上,邊走邊為公主披上。
平陽粉麵含怒,任她披上,又往外傲然疾走,一腳踏上外麵積雪,也不管不顧,隻管往前走。不時便到了候爺寢室外。她還未進去,便聽到裏麵傳來粗重的喘息和不斷的哀叫之聲。
看來弄玉已被他得了手?平陽略一猶豫,便要進去。
一旁侍者見公主過來,臉上都有些不自然,想要攔住又不敢攔,隻能任憑她進去。
平陽走進一看,寢床上,高大健壯的曹壽正壓著弄玉快活。曹壽粗聲喘著,將那男子白玉般的身子緊緊壓製在自己身下,兩隻大手扣著男子的腰肢,下身緊貼,正暗自推磨。
公主見此,心道果然木已成舟,弄玉已被曹壽糟蹋,自己是萬不會撿他剩下的那物了。怒氣也慢慢沉澱下去,冷笑一聲,幹脆斜坐在玉凳上,好整以暇的看這出好戲。
曹壽好龍陽之癖,這些年雖搜羅各色俊美小廝日夜荒唐,但幸好精於保養之道,如今年過而立之年身子倒也健壯,結實的臀部壓製著身下那人,挺十分,抽八分,反複往送,頗有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