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朱天賜正思慮間,忽然心神共鳴,這才發現場內戰局竟出現了巨大變化。
天蓬手中的九齒釘耙竟第一次擊中了實體,發出了金石交鳴的雷音,雷音滾滾,散出道道衝擊波,令虛空紊亂不定。
朱天賜可以肯定,能發出這種聲音,天蓬擊中的絕不是嫦娥!
是誰?!
他很快得到了答案,虛空中忽然現出一柄黑斧,其周身蕩著漆黑的魔波,明明被釘耙抵住,卻依然擋不住它的開天破空之勢!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黑斧出現在這邊,那天蓬印呢?
朱天賜連忙看去,卻發現天蓬印依然和一柄黑斧戰成一團,隻是那黑斧被天蓬印一擊,居然驟然化形,變成了一隻玉樽。
雖然不知何時掉的包,但這玉樽自是頂不住天蓬印的,頃刻間便要碎裂,但就在這時,一隻素手從虛空中探出,輕輕一撫,便帶偏了天蓬印,接著這如同小蔥般的玉手微微一轉,輕輕握住了玉樽。
須臾間,虛幻泛起漣漪,一名女子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雖然麵目依然模糊不清,但她婀娜的身姿,卻顯然正是嫦娥本體。
嫦娥一現身,左臂蕩起,水袖掩口,右手擎玉樽,揚臂送口,纖細脖頸微微一仰,便抿了一口玉樽中的酒水。
其姿態美極,竟看得朱天賜都有些癡了。
不過朱天賜畢竟隻能看到她的形,並不能親身感受嫦娥飲酒的魅意,所以很快便清醒過來,但他能清醒,天蓬卻依然癡看不停,不知不覺就放鬆了攻勢。
失去了天蓬的壓製,黑斧終於獲得喘息之機,一瞬間便從九齒釘耙的鉗製中脫離,卻並未攻擊,而是飛遁於遠處,遙遙指向天蓬。
而嫦娥也沒有借此機會反攻天蓬,她隨手丟下玉樽,竟輕聲唱起了詞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詞音初起,嫦娥已轉身飄行,如玉女登天,步步生蓮。
九步一頓,九步落影,當詞音盡時,空中已現出八十一道嫦娥身影,媚態不一,清淡如月。
忽然,這八十一道身影同時揮出手中的飄帶,並一同吟唱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詞音未落,八十一根飄帶忽化作漫天虹彩,如極光魅影,霎時間遮蔽天空。
當真美極美矣~
虹彩當空旋轉,竟現出一座樓閣,瓊樓玉宇,高居穹頂。
雕欄玉砌,勾心鬥角,中間有一牌匾,雕刻繁複,其上刻著三個字—廣寒宮。
又是廣寒宮?!朱天賜愣住。
他本以為這皓月便是廣寒,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真正的廣寒宮。
沒等他多想,那九九八十一道嫦娥身影忽然彙聚在一起,重新歸位一個身影,她對著玉宮微微做了個揖,輕聲道:
“許久不見,還望二位大哥不吝幫忙。”
她話音未落,便見廣寒宮側一株桂花樹下,走出一道身影,一身粗布衫,如同莽撞人,大手一招,黑斧便落入其手中,雖然麵目不清,但不是吳剛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