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隻在旦夕之間!
從天蓬屈指一彈,到骨球方恒落入噴血洪流,前後不過一刹一息,但方恒卻覺得自己經曆了最長的一瞬,如同一生般漫長煎熬。
沒人能夠明白方恒是如何撐下來的,他的意識在凶狂和清醒間徘徊,太凶不行,那會讓他失去自己,徹底沉淪為凶獸;太清醒同樣不行,那隻會讓他的意識瞬間被衝擊摧毀!
其中難度,簡直微妙的難以形容!
但方恒卻依然活著,依然保持著最後一分意識,甚至,他竟然入定了!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方恒的兩念於痛苦中彷徨,於沉淪中糾結,任它凶狂,巍然不動!
一念便是一世,明明是短的不能再短的時間,方恒卻好像經曆了生生世世一般。
忽然,方恒的心核跳動了起來,明明是塊怪石,卻仿佛活了一般,一鼓一鼓的,每一跳都極其有力,節奏更令人迷醉,明明看起來隻是普通的跳動,卻仿佛奏響了一曲名為太虛的樂章!
隨著怪石的跳動,方恒的身體仿佛瞬間活了過來,竟然開始饑渴的呼吸開來。
但沒人注意到,依然隨著血泉飆飛的骨球,忽然也開始了呼吸,每一道縫隙都好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嘴,饑渴的一張一合,努力的吸收著周圍的一切。
頓時,一絲血氣隨著暗金之色同樣滲入了骨球之內,隨著這血氣的進入,暗金鐵水,青欲源晶,天蓬寶血,竟在大日之火的灼燒之下,開始了同步的顫動。
一跳,又一跳,其節奏竟和七色怪石一般無二!
難以描述時間到底有多短,幾乎在刹那間,‘禦’‘鎖’‘定’‘安’這四個金色符文便如同受到了莫大的衝擊,以防禦力見長的它們,連一時半刻都沒能抵擋,便瞬間縮小,不過刹那之間已肉眼難見!
但它們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如同烙印一般,嵌入了方恒的白骨之中!
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白骨了,因為它帶著暗金之色,泛著暗淡血氣,看起來如同一根根爬滿鏽跡的青銅之骨!
終於,怪石停止了跳動,同刻,一刹終至!
而此時,方恒剛剛隨血泉墜到天蓬腰間!
方恒恰到好處的從入定狀態中醒來,剛剛的一切他稍稍知道一些,卻隻能說似懂非懂。
於沉淪與清醒之間,有些注意到了,有些沒有注意到,他的意識充滿了混沌之感,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自己一定經曆了一場生死時速。
至於為什麼還活著?也許和身體的變化有關。
方恒的確覺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不過此時此刻,他卻根本顧不上研究,因為一切來的太快,他必須抓住這唯一的一刹。
一旦失誤,前功盡棄!
便見,暗金骨球忽然張開了一個口子,數根暗金骨叉如同開花蓮葉一般分開,化作了一隻骨手。
這骨手出現的刹那,便順著魔血微微一彈,破空而去!
便在這時!
“好膽!”
一聲怪音在方恒耳邊炸響,同刻,大日之中忽然現出一根七彩飄帶,化作一道詭異色彩,向方恒卷來。
卻是嫦娥於千鈞一發之際出手了!
但!
方恒早就等著這一刻,他盡起最後一分力氣,道一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