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海自然是漆黑的，虛無之海自然是空無一物。
一個本就是空的世界真的能夠扭曲嗎？就算是扭曲，也該什麼也看不到吧。
這是正常的邏輯。
但此時此刻，唐子月卻隻覺得，一切忽然變得不合邏輯。
很難描述她此刻的感覺，明明這片虛海依然漆黑無物，依然平靜無波，但她的靈魂深處，卻仿佛忽然看到了虛海的咆哮，空間扭曲，虛空波動，一個又一個孔洞詭異的破開，將整個太空變得千瘡百孔。
但精神一顫，再定睛看去，周圍所見，依然漆黑空無。
“怎麼回事？”她滿臉訝異的望著許書心，“是我的錯覺嗎？這虛海好像有些不大一樣了……”
這種感覺古怪離奇，唐子月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錯覺？當然不是。”依然坐於王座，許書心如女王一般，她對唐子月狡黠一笑，“你隻是和戰舫感同身受罷了。”
“感同身受？”唐子月沒聽明白。
“這四個字非常重要，作為我斷尾隊的戰舫操縱師，你務必要記好。”許書心說著忽然將話題一轉，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戰舫麼？”
這問題自然難不倒唐子月，她當即答道：“戰舫形似飛船，卻並非飛船，它可以是任何形態，更是戰爭的軀殼，但最關鍵的一點，它是突入太虛的最基本單位。”
“我原本也曾這麼認為。”許書心卻搖了搖頭，“但當初在戰舫融合戰中，我機關算盡，卻被方恒和豚寶逆轉獲勝。
戰後，我心有不甘，便曾向豚寶請教，為什麼各方麵都占據壓倒性優勢的我會輸掉。”
“當時豚寶告訴我，因為我不懂得什麼是戰舫，所以隻能發揮出紙麵上的實力，所以我才會輸。”
“戰舫工作的確是是逆行太虛，但戰舫的本質，卻是鬥魚師身體的延伸。
我們鬥魚師，不隻是戰舫的操縱者，更應該是戰舫的一部分。
所以，隻有身心合一，用心去操控，才能發揮出戰舫的真正潛力。”
唐子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作為戰舫操縱師，她對此的確深有體會。
“生物戰舫不是機械式的死物，鯨吞號和豚寶一體同心，對虛海、對宇宙、對源能變化同樣也有自己的感受。
如果能夠讓戰舫操縱師接收到戰舫的感受，也許距離感同身受，一體同心就要近上許多。
基於這樣的理念，我們在進行戰舫設計的時候，就著重加強了這一點。
全息投影係統有很多種，而我們選擇的卻是卻是比較樸實的水汽投影係統，就是為了通過水汽和皮膚的接觸，來將戰舫的感受更加細膩的傳達給鬥魚師。”
聽到這裏，唐子月哪還不明白許書心的意思，隻是她略一思索，卻越發覺得難以置信：
“那麼我剛剛產生的感覺不是錯覺，而是鯨吞號此時的感覺，也就是說……雖然看不到，但空間真的扭曲了？”
“沒錯……”許書心點頭解釋道，“我剛剛已經說過，鯨吞號的主要架構，來自於融合前的三艘戰舫，我的古書戰舫也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