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很多出色的成績都是先天條件很好的人做出來的。漸漸的,桑上明白了這個道理。因為她的勤奮和她對世事的淡然,她開始在業務上慢慢露出頭角,到她30多歲的時候,她已經成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時候身上的謙和很強烈的表現出來。
桑上不再考慮感情的問題,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歲的時候曾經遇見一個25的男人,他從見桑上的第一麵開始就約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歡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勢憂傷的凝滯,桑上不喜歡那鮮紅欲滴的玫瑰,可是麵對那個男人的固執她卻不知道如何拒絕。
男人在他28歲的時候要桑上嫁給他。正喝茶的桑上說了一句:“不可能。”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桑上對著窗外的月光,整夜無眠,她想到了也是一個月光清冷的夜晚,風溫柔地為她披上一件衣服,愛惜地說:“萋萋,注意身體啊。”有風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變的溫暖。再想起那個固執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無邊際的沙漠,點滴的水又怎麼能濕潤?
桑上以為那個男人會徹底地死心,但是她錯了。他仍然還會邀請桑上去那個她最喜歡的地方喝她最喜歡喝的茶,隻是再也不送玫瑰。在桑上思念一個人堅持獨身的時候,他也在愛著桑上堅持獨身。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找一個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時候會勸他:“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回答:“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桑上無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釋自己與風前世那深厚的愛情。
39歲那年,桑上遇見了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麵的蘭。蘭帶著自己的女耳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病。蘭的變化很大,人有一些發福,曾經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蓋,曾經短短的頭發也留長燙的卷卷的。桑上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認出來她的。
直到蘭身邊的小女孩叫:“媽媽,我不要打針。”倔強的聲音給桑上熟悉的感覺,剛要離去的她回頭,仔細看那個小女孩:短短的頭發,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桑上問:是蘭嗎?話一出口,已是有淚流出。蘭驚訝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來。和先前說話的世故的圓滑的語調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蘭的眼睛頓時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兩個人站在當地,臉上都流著淚,卻是一動不動。“媽媽,這就是你常說的桑上阿姨嗎?”小女孩的聲音讓她們終於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醫院的時候,蘭問:“桑上,去喝什麼?”“媽媽,桑上阿姨應該還是喜歡喝苦苦的茶。”蘭的女兒接口。蘭和桑上相視一笑。蘭過的很幸福,嫁了一個愛自己同時自己也愛的男人,然後又有一個很象自己的女兒。
桑上看著幸福的蘭,想起宇,想他也應該是很幸福,也有一個很象潔的女兒吧?第一次邂逅蘭的時候,桑上一直沒有提宇,盡管看著那個象極了過去的蘭的那個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潔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問。她記得大學和蘭的分開就是因為宇,蘭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愛情方麵蘭永遠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橋上等宇的漫長的日子有誰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嗎?
桑上開始和蘭恢複了以前的交往,但是蘭不再是那個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會在大庭之下勾著桑上的肩說:“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歡蘭的那個眼睛放肆的女兒,那個有著過去蘭太多影子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學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桑上平靜地做著高難度的工作,然後在桑上下班的時候纏著桑上要她陪著自己做一些私女孩和男孩是在網上認識的。他們彼此用哥妹來稱呼。妹妹告訴他:她生了很嚴重的病。哥哥就天天陪她在網上聊天,有一天。哥哥:你在嗎?妹妹:嗯!妹妹:你怎麼在上網啊,不是應該讀書的嗎?(這段時間妹妹在治病)。哥哥:翹課了,想你啊!
妹妹和哥哥都沉默了。
妹妹知道她已經不知在何時喜歡上哥哥了,可是,她也知道,她沒那個資格。是啊,一個這輩子都注定被病纏身的人,怎麼有資格喜歡任何人呢?於是,妹妹有好長時間不理哥哥了,還把哥哥從好友裏刪除了,可是,哥哥又重新發出請求加上了妹妹,他不知道,這時的妹妹已經哭了。。。
幾個月後。哥哥:你在嗎?妹妹:呃。。我不是本人,我是她姐姐,她。。她已經走了。她告訴我,她喜歡上了一個人,不過,她讓我永遠保存這個秘密。。。
這時的哥哥已經哭了,她不知道,曾幾何時,他也喜歡上了她,哥哥把好友裏的人全刪了,唯獨留下了一個:永遠的“妹妹”。
遭遇,絕對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