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表弟這會病了,正歇著呢。怎的你也來了?”雪寧瞧瞧外頭天色,以往這時寶釵都是在練針線的。
“還不是二哥哥,聽聞大哥哥回來了,風似得過來拉了我。還說是我這麼想念大哥哥,讓一塊來迎哥哥呢。”說罷,捂嘴一笑。
雪寧也是一笑,摟過寶釵,瞧她笑不露齒的嬌俏小模樣,道:“你也該出來走動走動,老是悶在屋裏也是不好。”寶釵在雪寧懷中笑著點頭應是。
晚膳時,薛謙從外邊回來。見著薛虯也未驚訝,想是早已得了消息。對於林鈺的到來,他沉吟少許,因說道:“林表弟也是為難,既托了咱們,咱們隻管當親侄養著便是。橫豎薛家不愁多養個人,整好還能和蟠兒一塊讀書。”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這賈家才算鈺哥兒正緊外祖。如今鈺哥兒到了京城,萬沒有不上門拜見的道理。”
薛謙一皺眉,他倒是忘了這個,遂道:“你隻遣人送個信便是,鈺哥兒這會重病在身如何登門。日後也托病推了便成。”
點點頭,也隻能這麼著了。他二人也算是達成共識了。能拖著就先拖著,實在拖不過去再行應對。賈府還有個她親姐,過些日子不定再加個她侄女。終歸還是要走動,還能真個斷徹底不成。
夜幕駕臨,許是快入秋,夜裏稍稍有些涼意。雪寧拿了件袍子走到薛謙身後,輕輕為他披上。薛謙側頭抬手按住雪寧的手,笑道:“怎的還不睡?”
“倒說起我來了,你不也還沒睡。”掃了眼書桌上的信紙,雪寧又移開眼,道:“虯兒和我說,鈺哥兒此次因無人看管才掉入池塘顯現喪命,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桌上的信紙是各處傳來的消息,她方才不過匆匆掃了一眼,竟瞧見還有東瀛的。她隻知薛家私下還有個消息網,卻不知如此大,都擴充到海外了。
薛謙拿筆的手一頓,並不在意雪寧瞧見桌上信紙,拉到自個懷中笑道:“你既然這麼問,自是猜著些。不若你先說說。”
“瞧你能得,倒和虯兒一樣跟我打起關子來了。這後宅之事,自古有之。無非不過弟妹覺著有了自個的哥兒,不想要這麼個庶長子在眼前礙眼罷了。”
“我的寧兒果然聰明,不錯,這後頭確是有推手。隻查到林表弟的一個姨娘手上便斷了線索。林表弟也是懷疑弟妹,隻弟妹這會懷著身孕,這才讓虯兒帶了鈺哥兒上京來到咱們家住一段時日。”
雪寧嗤笑一聲,“我卻不這麼覺的。弟妹雖有動機,隻此事卻絕非是她。”
“哦,寧兒為何這般說?”薛謙有些驚訝的問道。他不曾聽聞她和林賈氏有交情。
“你們男人呀,當官做生意自是比我們女人強些,可這後宅之事不就糊塗了。且不說弟妹這胎是不是真的是個哥兒還不確信,便是真的,弟妹也不會傻到這會動手。這不明擺著說她下的手?所以,這後頭,定是另有黑手。”
薛謙眸光一暗,笑道:“我這本賬冊看完就好,你先去睡吧。”
雪寧點點頭,輕應一聲,便進到裏屋去。她倒不是特意給賈敏開脫,隻是遇著了,就不能瞧人就這麼被人誣陷還不自知。
後續如何雪寧不知,她隻管在府裏照顧好幾個孩子,管好薛府變成。
又是匆匆一月,纏綿病床許久的林鈺可算是回複以往,健健康康的站在雪寧跟前。笑著拉過林鈺,上下打量一回,“恩,氣色倒是好多了,隻身上的肉卻是掉了不少。多跟著你潘表哥學學吃飯,不出半月,這肉就該漲回來了。”說罷,屋內笑聲一片。
“媽,我才離了一會,您又在背後說我壞話。”薛蟠穿一件寶藍色雲紋團花湖綢直裰,登著黑色厚底小朝靴,學著他哥哥那樣晃悠悠的進來,又學著他哥哥那樣穩聲說道。
“你這孩子,媽說你能吃就說你壞話了。能吃可是福,媽巴不得你多吃些呢。”抓過薛蟠蹂躪一番他圓滾滾的小腦袋,笑道。
“誒呀,我的頭發,我的頭發亂了。”被雪寧摟在懷中雙手亂揮的薛蟠瞬間破功,哪還有剛才板著臉的小模樣。頓時,屋內又是一陣大笑。
誒著薛虯坐著的林鈺,眼底盡是羨慕。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今天的,謝謝親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