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郡主的一個貼身丫頭提著食盒進門,“奶奶回來了?整好藥剛熬好了,您趁熱喝了。一會好用飯。”
厭惡的一擺手,“往後不必煎藥了,也不必去搜羅什麼生子秘方。”另讓小丫頭手裏捧著的賬冊子放到小幾上,輕輕一拍,道:“奶娘這回可說錯了,母妃也錯了。這天底下還真有這樣的婆婆,正巧讓我給遇著了。”
見奶嬤嬤目露不相信,清檀歎道:“也怪我小人之心了,婆婆本就是個爽快人,說不會給大爺通房就不會給。要早知曉,我哪還需要喝這苦藥渣子。”苦笑一聲,她這就是自個給自己找罪受。
“還有這賬本,是府裏的公中賬冊。太太還說等閑了帶我去開庫查看,都要一一典交給我。這樣,你打發人回王府問問母妃,明兒得不得閑,若是得閑了,我回娘家一趟。”雪寧今兒說的一番話,清檀自是高興的。隻她終歸覺著不安,想回娘家問問她自己母妃。
且不論這些,雪寧把管家之事扔給長媳之後,可真是無事一身輕。翌日一早,用了早點就叫了寶釵就坐了軟轎去王家串門去了。
“你個沒良心的,竟也會帶著我的寶釵來串門。我剛還和全兒說呢,要是你再不把寶釵帶了我這,我往後可都不理你了。”
“誒呦,那還好我來的及時啊。今兒要是不來,明兒可不是連王家的大門都摸不著了。”說著眾人哈哈一笑。逾發得體的寶釵也不禁跟著笑出聲來。
“好孩子,快到舅媽這兒來。”朝寶釵招了招手,等她走進身邊,一把摟住,道:“咱們寶兒長得是逾發的好了,我是越看越喜歡,要不留這給我當女兒得了。”王李氏朝雪寧一樂,摩挲著寶釵的嫩臉說道。她心裏是真的後悔,早知如今,當初就該把寶丫頭定下的。這樣一來,寶丫頭這會就是他們王家的媳婦了。
寶釵抿嘴一笑,“舅母這會這樣說,上回您摟著鳳姐姐可也是這樣說的。”
“誒呦呦,咱們寶丫頭還吃醋了不成。”王李氏輕拍一下她的肩,“既說到你鳳姐姐,你去後頭找她頑去吧。”
等寶釵不見影了,王李氏方道:“整好要告訴妹妹呢,鳳哥兒與賈家的婚事提前了,就定在下月月末。”
“哦,這是為何?”王熙鳳都沒及笄,何須如此匆忙。
“還能為的為的什麼?”王李氏湊近雪寧,輕聲道:“宮裏早前便傳言老聖人不成,現今更是起不得床,說不來話。賈家的意思呢,是讓鳳哥兒先嫁過去,等及笄再圓房便成。我也去了信給二弟妹,他們也是同意,這會正往京裏來。”
“如此也好,我還說怕是喝不到鳳哥兒的喜酒了呢。這會倒是沒問題了。我今兒來也是告訴嫂嫂的,我們打算出年便回金陵去。想著往後又不能經常見麵閑話,這才帶著寶釵來頑的。”
“出年回金陵?這虯兒剛成的婚,又剛進官場,沒你們幫襯著哪成?”王李氏聞言驚道。
“這京裏不是還有大哥和虯兒的老師,這會還要他嶽父麼。我家老爺本也不是官身,幫不到他許多。再者虯兒在翰林院怕是要熬上幾年,等外放了,他父親自會上親一起幫著打點的。我們老爺都已安排妥當,我也不好多言。”
要說真將薛虯就這樣一人放在京城,她也是擔心的。不過薛謙也跟她分析過一些,他本就暗中管著江南一帶的消息。要是久不回去,恐有不便。再則老聖人怕是真個要走了,屆時皇上定會有一番大動作。何不這會先回去與林如海交談一番,如何收攏江南一帶的勢力。也誠如雪寧所說,薛虯京中有舅舅、老師和嶽父,定也不會有事。
“既是妹夫所言,我也就不多說了。隻是日後再相見怕是難了。”王李氏歎道。
這廂訴說著即將要離別的話語,寶釵那邊卻是嬉笑不已。
王熙鳳仗著比寶釵年長些,壓著她撓了會癢癢,直到寶釵笑的落了淚又求了饒才放過她。嘴裏說道:“我豈那麼好讓人笑的,瞧你可還敢笑話我。”
“誒呦,我的好姐姐,我可不敢了。我也不過說你將鴛鴦繡的不像而已,哪就笑你了。”寶釵又一瞄不遠處的繡籃,那裏正擺放著王熙鳳繡的帕子。
“好呀,你還說。”作勢又要去撓寶釵癢癢,寶釵忙跳下床跑,王熙鳳在後頭追了一會子,喘著氣回去坐下,一轉鳳眼,因道:“我還真就繡不好了。這又如何,咱們是大家小姐,又不是繡娘。往後這針線活自有丫鬟婆子幫著。”
寶釵愣了一響,這話雖有理,她心裏卻是不讚同的。隻也不好多說,隻淺笑頷了下首。她跟大嫂子的教養嬤嬤學了不少東西,自是知曉有些話不好多說。便轉了話題說別的了。
少時,就有下人來叫下去用膳了。二人這才歇嘴,緩步去了王李氏院裏用膳。
作者有話要說:渣椰子求散花……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