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長久以來第一次對女人說對不起。
南素柔不解地望著十月，心中卻鬆了一口氣，就不知道十月是不是會跟雲艾一樣多變。
如今的狀況，南素柔不知道十月身上骨折的程度到底有多可怕，但她想要盡量迎合十月的心情，祈禱這個魔頭不要換走她的身體。
隻聽得十月輕飄飄地說道：“其實，像先前一般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很高興，事實上，你比我的兩個兒子更像我的孩子，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你很乖巧，我卻打破了這樣的局麵，還做了那麼多讓人厭惡的事情……不，這種事情我做得太多，被人厭惡，那也是習以為常了，可你的回答真讓我意外……”
一時之間，南素柔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看到十月真心自責的模樣，她低聲道：“十月，你別這樣……”
十月手上一用力，將南素柔抱在懷裏。“讓我靠一下……”
南素柔被嚇了一大跳，她的臉貼在十月胸口，接觸到的是一片冰冷和靜寂。
耳邊傳來的是風的聲音，許久，十月忽然開口道：“我會想辦法把你弄上去的。”
南素柔沒有說話地點了點頭。
其實，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南素柔根本沒有什麼指望了。
十月再度開口道：“在這種情況下，你能聽一聽我的心裏話嗎？”
“嗯。”南素柔低低地應了一聲。
“其實以前那些被我奪舍的人……我本可以不那麼殘酷地奪走那群女人的性命，甚至可以和諧地跟她們生活在一起，可這些卻都沒有實現你知道為什麼嗎？”十月幽幽地說：“因為她們都嫌棄我，無一例外。”
“或許隻是你的猜測……”南素柔垂眸道。
“不，我看到她們驚恐的眼神，我聽到她們辱罵我的話語，我很受傷，為什麼昔日溫言軟語的情人，隻是不消片刻便能成為仇敵，那麼難聽的話，她們竟然也罵得出口……所以我要殘酷地對待她們……然後奪舍……”十月的聲音變得恍惚。
“噗嗤——”南素柔靠在他的胸口，輕笑出聲，“你也真夠脆弱的，我從未想過你的心靈是如此脆弱，難不成，就沒有一個女人對你遺留那麼一點兒愛意？”
“愛？從何說起？她們愛我的身份，愛我的地位，愛我的容貌，愛我的能力，愛我的溫柔，愛我的錢……卻唯獨不愛我這個人。”十月苦澀地說，“她們知道我的真麵目立即翻臉，我早就不相信女人了……”
“十月，話不是那麼說的。”南素柔哭笑不得。
十月蹙眉，“什麼意思？”
“現實是殘酷的，沒有那麼多人喜歡內在美。”而且你的內在也不美……南素柔輕笑著，省略了一部分話語，繼續說道：“人類本來就是會被眼睛迷惑的生物，人類喜歡美麗的東西，第一眼望過來，看到你有才有貌，有權有錢，自然會被這些外部的東西先吸引，有了這些外部條件，才會吸引她們來了解你，進而愛上你本人，但這個過程是很漫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