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給他稍微包紮了一下傷口,稍微治療了一下,免得他半路掛掉,令夏琳反悔了。
黃昏,密牢,禁衛軍的密牢,銅牆鐵壁,被關進去的人,就很少能出的來。
孤燈,殘影,洛川和夏琳的殘影。
他們倆已被關押在這密牢裏。
密牢中,有一張用粗草鋪就的床,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有盞小油燈。
牢裏光線昏暗,好在地板是幹燥的。
原本夏琳與洛川不是在同個牢房裏的,但是夏琳堅持要跟洛川在一起,因為洛川病重,她要照顧他,獄卒沒辦法,隻好稟明單向。
單向隻好冷冷道:“有好地方供她享受她偏偏不要,偏偏要跟那個臭小子在一起……算了,那就隨她意好了。”
獄卒卻道:“單大人,屬下聽說她身份非同一般,把她關在這種地方,還跟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一起,恐怕……”
單向怒眼看著獄卒訓道:“就隻有你知道這些嗎?她不答應,難不成你敢強迫她就範?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啊?”
獄卒一聽惶恐不安連連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全聽單大人的吩咐。”
洛川已沉沉昏睡去,慶幸的是,他雖然還發著燒,不過溫度已明顯降下來很多,暫時是不會出現大問題的了。
黃昏遠去,夜色已起。
夏琳踱步到牢房鐵窗下,舉頭往外望去,一輪慘淡的清月遠遠掛在天際。
沒有人知道她這時候在想些什麼。
或許她想起還未踏進江湖時的生活,也或許她想起在江湖中遇見的各種各樣的事,各種各樣的人,亦或許,她就什麼都沒想,隻是在沉默著發呆。
夜色漸濃。
瞌睡蟲在不斷侵蝕著夏琳的意識。
即使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子,也無法承受連日來的辛苦憔悴,畢竟她也是女兒之身,她也累了。
她踱步回來洛川身邊,她癡癡地看著他瘦削而俊秀的臉,眼眸裏就冒出難以掩住的溫柔和心疼。
再過幾天,他們就被押到京城裏去了,她一點都不想回去,不想見到那個人,那個冷酷而無人敢擋他威嚴的人。
她與洛川在一起,一定是給別人造成了許多誤會,至少單向就這麼認為的。
那麼,他跟隨自己被押解到京城,會不會有危險呢?
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一想到身處在這密不透風的牢房,她武功又不是高到能破壞牢房,輕鬆帶他逃走時,她就感到絕望。
現在,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帶他離開這裏了,不過她早在心底做出了決定,她一定要保護住他,甘願為他付出任何代價。
人一旦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就會變得輕鬆釋然了,也會變得勇敢了起來。
現在夏琳就如此,所以她不再去多想。
她慢慢在洛川身邊躺下。
洛川的呼吸聲在她耳畔傳來,一種男子獨有的雄性氣息,突然在她身旁散開。
夏琳臉頰緋紅,猶如剛熟了的櫻桃。
縱使是在心愛的人身旁,什麼都沒做,她還是會感到害羞,何況這是她第一次躺臥在他身邊,感受著他的氣息呢?
夏琳思緒萬千,突然她聽見洛川呢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