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她叫道,同時也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我們到底要交往到什麼時候?都已經三個多月了,也差不多了吧。”
她的話讓他的麵色漸漸地下沉,笑意的眼被嚴肅取代,“你很急嗎?和我交往讓你難受?”他不想聽她的這些話,也沒有想過要和她結束現在的關係。他想要時時看見她,甚至為了她而放緩了原本準備進軍歐美的計劃。而其中的原因,他不想去深究。
她望著他嚴肅的表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的答案?”
“沒有,”他緩緩地笑了,“等我高興,至於確切的時間是哪天,我也不知道。”最起碼他現在不想放手。
“你——”
“咦,是你啊!”清雅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觸即發的氣氛。
丁思菱看著眼前有著一張娃娃臉的男人,“你是那天的——杜涵。”她記起了名片上的名字。
“你還記得啊,”杜涵笑著說道。
當然,想忘也不可能,她的照片還在他那裏,“我的照片洗出來了嗎?”
“洗出來了,正想要這幾天裏寄給你,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你。”他從隨身的照相包裏拿出了包著照片與底片的信封。
丁思菱伸出手準備去接過信封,卻不意被一隻大手搶先一步,“為什麼你的照片會在他那裏?”南宮拓文神色不善地問著,眼睛緊盯著一旁的杜涵。他今天專輯封麵的攝影師會和他的菱菱扯上關係,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事。
“沒為什麼,他用相機拍照,不巧拍了我,自然在照片洗出來後連照片加底片一起給我。”她伸長了手臂想拿回信封。
“你讓他拍你?”他的語氣中有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酸意。
“這——不關你的事吧,”她不喜歡他的語氣,活似她犯了什麼罪般。人矮就是不好,連想拿個照片都拿不到。可惡,他為什麼那麼高呢!
“我……”
“煒羽,麻煩過來補一下妝!”化裝師遠遠地叫道。
微一頷首,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向著化裝師走去。他該好好平複一下他的情緒,這樣的他都快不像他了。
“喂,我的照片!”丁思菱在後麵叫道。
“先放我這兒。”平靜的語調,已不若剛才般失控。
嘎,放在他這兒?這算什麼!
“煒羽好像很喜歡你。”杜涵含笑著說道。有點羨慕於兩人之間的感情互動。
“他喜歡我?”丁思菱猛地咽了咽口水,“你眼睛沒花吧?”還是說他也和她一樣有深度近視。
“你自己感覺不到嗎?”他像個大哥般溫柔地看著她,“你喜歡他,而他也喜歡你。”這一直是他所向往的,兩人之間的互相的愛,完整得不會有任何的缺憾。而他,注定是要守著這份缺憾了,愛錯了人,付錯了感情,即使明知道對方是一個多麼自私的女人,還是堅持地一再付出,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好好地看著他,發現他也有不輸於其他男人的好。
“杜大哥,我沒有喜歡他。”丁思菱鄭重地聲明自己的立場。她喜歡他?可能嗎?
“為什麼要逃避呢?”因為自己有著感情,所以看別人的也特別清楚,“被愛與愛人能夠同時給予,是一件很好的事。”
逃避?她有嗎?鏡片後的雙眸輕眨著,被愛與愛人在同時進行著嗎……
“喂,好把我的照片還給我了吧!”好不容易等到新專輯的封麵拍攝完畢,丁思菱攤著一隻手向南宮拓文要著照片。
“照片啊,”南宮拓文戴上墨鏡,把長長的黑發束進大大的寬沿帽中,進行著變裝,“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先放在我這兒。”
放他這兒,這是她的照片耶!“我不……喂,你想拉我去哪兒啊?”丁思菱突兀地驚呼道,手被南宮拓文拉著往前走。
“去我家。”他回答得雲淡風輕。今天收工早,剛好,他也想問問她和攝影師杜涵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他家,是一個最好談話的地方,畢竟以他的身份,公然在外麵出現,被媒體記者發現的可能性很大。
“去你家?!”她吃驚道,人已被拉到了地下車庫。
“是啊,隻是去我家而已,不必那麼興奮。”他邊說著,邊把她塞進了紅色的保時捷裏。
興奮?她哪裏興奮了?“我和你還不熟的。”她對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他說道。換言之,她和他關係還沒好到可以去他家的程度。不要進陌生人的家是當警察的父兄自小的諄諄教導。
“不熟嗎?”他發動了引擎,“可我記得我們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她隻知道那是他威脅的結果,“停車,我不去你家。”她轉頭朝著他肯定地說到。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那好。”他合作地把車停在了路邊。
她推開了車門。
“啊,菱菱,”南宮拓文叫住了正要下車的丁思菱,“你不覺得那張海報上的女孩的臉太模糊了些嗎?你說我該不該向導演建議把女孩的臉弄清楚些?”他指著路邊廣告牌上的海報,一臉“誠懇”地問她。
準備下車的身子頓了頓,三十秒後,嬌小的身軀再次坐回到了座位上。“開車!”丁思菱沒好氣地白了笑得媚態萬分的人一眼。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簡單順著她的話去做。
“不下車了?”他問得很“好心”。
“不下了。”她回答得咬牙切齒。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到當紅的“羽王”竟是專挑別人弱點下手的人。
三十分鍾後,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停在了某幢獨立的二層別墅前。
“好了,下車吧。”南宮拓文率先步下車,轉身對著坐在車內的丁思菱說道。
“哦,知道了。”丁思菱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背起背包,推開車門走下車。唉,孤男寡女,等會要共處一個房間,就算他平時是看慣美女千萬個,但難保不會一個狼心大發,把她這個小紅帽給吞了。畢竟,男人,食色性也,古有名訓哪!就算她這個小紅帽長得再平凡也一樣還是小紅帽。
打開了別墅的門,南宮拓文領著丁思菱走進了客廳。
“啊,你回來了。”未經主人同意便擅自入侵的某人正大搖大擺地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閑地看著碟片。
“你怎麼來了?”南宮拓文疑惑地看著不請自來的翁廣言。他現在不是應該在美國召開股東會議嗎?
“事情都處理玩了,當然是回來了,”翁廣言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還是回國好,在美國,任何場合開口閉口都是英語,回到住所,打開電視機所看的影片,聽的新聞,也全是英語,甚至連找女人進行必要的生理發泄,在枕邊的低語廝磨,也是英語。聽得他快要神經衰弱了。即使已經去過美國不知多少回,他的英語早就說得滑不溜口,他還是不習慣待在美國。
“你不會回自己家?幹嗎來我這兒?”南宮拓文口氣不善。他不希望在他和菱菱談話時有個250瓦的超級電燈泡駐在旁邊看好戲。
“你就這麼對待為你四處奔波的好友?”太無情了吧,他可是拚了老命在為他辦事,拓文就不會體諒體諒他,給他倒杯茶嗎?“咦,今天小菱也來了啊。”翁廣言這才發現站在南宮拓文身後的丁思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