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一封封地查閱,周錫書意外地發現其中有一封是發自西姐的,內容關於Maya被封殺一事。莫名地在圈子裏泛起一層波瀾,關於她要退出娛樂圈嫁給富商,並且說她有多麼的驕縱有恃無恐。
關於這個傳聞,沒有被證實。但是國內已傳得沸沸揚揚,Maya的名譽受到很大的打擊,很多廣告商和電視台都封殺她相關的片子了。
西姐隻希望他可以出麵澄清,挽救Maya這一次。
郵件的語氣很誠懇,也看得出西姐有多麼的擔憂。
他麵對著屏幕沉思著。
離開公司到現在也有三四天了,不知道國內發生了什麼新聞,尤其是娛樂版的,但他知道一個藝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如果名譽盡掃,那離退出娛樂圈真的不遠了。
隻是怎會突然如此呢?
“我下樓去酒吧喝一杯,你要嗎?”白暖暖穿戴好,套上帽子問他。
他還坐在床頭看郵件,一臉的凝重。
“出什麼事了嗎?”
他搖搖頭,揉了揉鼻梁的兩側,“沒什麼,一起下去吧。”
Maya的事情就在回國後處理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幫上什麼忙。
接近傍晚的酒吧不是很熱鬧,因為是靜吧,隻是播放柔和的音樂供客人喝酒而已。
他們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下,點了兩杯白蘭地和一份薯條。
“不餓嗎?”她下午吃了好幾袋麥芽糖,他幾乎什麼都沒吃。
他揀起一根薯條,“我告訴過你不太愛吃這些食物。”
“唔……人總是要吃的啊。”她輕啜了一口白蘭地,微微淡笑的表情像是綻放在懸崖處的玫瑰,看似遙遠又近在咫尺。
他也喝著白蘭地,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酒的顏色。
“不如劃拳?誰贏了誰吃東西,誰輸了誰喝酒?”她笑眯眯地用肩頭撞撞他。
他興致缺缺地拿著酒杯輕輕搖曳。
她陸續點了些吃的,伸出雙手,“來來,劃拳。”
“我不會。”他拒絕配合。
“不會我教你啊,你怎麼可能不會嘛。”生意場上劃拳這類招數都用爛了,他還沒學會?到底是他的父親把他養得太溫室小花了,還是他的內心真的太純潔了?
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第三個小時的時候,周錫書喝趴下了。
桌前是杯盤狼藉,她好不容易輸個幾盤讓他吃了些東西,卻也贏了不少讓他喝了很多白蘭地。
都是烈酒,就算在這寒冷的冬天,還是會喝得惡寒。
他滿臉通紅地被服務員扶進了房間倒在床上,她站在門口哭笑不得。
接下來該怎麼辦?照顧他,還是不管他的死活,自己倒頭睡?
想了一會,發了一會呆。
他躺在床上,難受地扯開了領口,掉落了一顆紐扣。
她歎了口氣,伸手提他解開紐扣,扯掉領帶。
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最後還要去照顧他。
替他脫了鞋子,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他的臉色潮紅,需要冰塊或者冷水來降溫,她按了服務鈴,要來一碗解酒湯。
“起來,喝了它。”明天中午還要見史瑞克,她不希望他一夜宿醉。
她艱難地雙手搭著他的背,想把他拉起來,好不容易讓他半坐著,忙不迭地端來碗,“來,把它喝了。”
他閉著眼睛,整個身子東倒西歪。她一手攬住他的肩,一手把碗遞到他嘴邊。
“來,喝了它。”她在身邊輕輕地道,碗的邊沿抵觸著他的雙唇,強行把解酒湯灌給他。
他喝了幾口,把頭挪開了,“不要。”
整個頭軟軟地趴在了她的肩上。
“喝了就睡吧。”她把碗放在桌上,然後低頭對他說。
他仰起頭。
就這樣……輕柔地印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有些溫柔,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又轉而變成一個小孩索要糖果般地霸道,他撬開了她的唇,靈活地勾起她的舌尖,往她的唇上重重一咬,讓她不禁渾身一顫。
她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他。
撲通——撲通——
她的心,“咚咚咚”地狂跳著,仿佛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隻能聽見自己又快又強勁的心跳聲。
剛才……他親吻了她。
不是單純地輕觸,而是……法式的熱吻。
她……竟然沒有拒絕……
她怔怔地看著他,他被推倒睡在床上,一臉滿足。
他可知道剛才吻的那個人是誰?
他會以為是maya還是諾雪?
“白暖暖……”他夢囈般地輕喃。
她的心又是一驚。
“白暖暖,我愛你……”他咕噥著。
很小聲,可是在這樣安靜的夜晚裏聽得特別清晰。
如果一次是誤會,兩次是錯覺,那三次呢?
他對她……
“唉。”鬱悶地抓抓頭皮,她今晚要失眠了。
窗外夜色黑暗,沒有星星。
如同她的人生,漆黑一片,沒有光明。
命中注定的她,要孤獨一生,所以……
“對不起。”
周錫書頭疼地醒來,聽見浴室有洗漱的聲音,再看一下時間離與史瑞克見麵隻剩下半小時。
“你怎麼沒叫我?”他站在門口問。
她刷牙洗臉忙著,“我也睡過頭了。”
昨晚幾乎是失眠到天明。
似乎遇上他之後,睡眠質量就沒有好過了。
兩人洗漱完,匆匆下樓。
幸好史瑞克還沒來。
他看著她破裂的下唇,不禁提手要觸碰,“嘴角怎麼了?磕到哪了?”
磕到一隻豬頭了!她在心裏腹誹。
側頭看向大門,進來的黑色身影是那麼的熟悉。
“白!”她愉悅的嗓音回響在大廳,而那個黑色的身影也微笑著靠近。
周錫書轉頭望去,是一個穿著黑色開司米的高個男子,大概有一米八左右,那富有野性的氣場頓然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嗨,好久不見。”史瑞克與她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還不忘互相親吻臉頰。
“是很久不見,你又長高了。”她摸摸他的頭。
周錫書坐在身後,靜靜地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這一種親昵,不是一朝一夕培養出來的。他們……是什麼關係?
從來沒聽她提及。
“這位是周錫書,我們公司的營銷總監。他是史瑞克·白。”她挽著史瑞克的手臂,給彼此做了介紹。
周錫書伸出手,“幸會。”
“你好。”史瑞克也與他握手。
三人剛坐下還沒聊開,史瑞克就說:“我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不過我早在一個月前已經和MG簽了兩年的合約,要做他們的名譽設計師。所以不能答應你們。”
“白,你知道我們公司現在處在關鍵浪頭,需要你的幫助。”白暖暖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一臉的誠懇。
史瑞克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周錫書的雙眼卻隻是盯著那隻白皙的手掌覆蓋在略有古銅色的手背上。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白……”她的聲音裏加入了一些撒嬌的意味,“白,你最好了……”
她的身子都朝他傾斜。
史瑞克挑高了眉頭,有些吃驚但也沒有表露出來。她今天是怎麼了?比起以前幾次都要熱情些。
“白暖暖,算了。”周錫書緩緩開口,語氣裏像是有著極大的壓抑。他的目光鎖著她的身影,“我們走吧,除了他還可以找其他人。”
“但是……”她輕輕地咬著下唇,“白是不一樣的啊……”
她隻希望跟白合作。
“暖暖。”史瑞克輕喚她的名字。
陡然令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白,你就答應我嘛……”
周錫書看不下去了,冷著一張臉問:“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起來簡直就像……
“我是她的……”史瑞克知道對方肯定誤會了,暖暖就是這樣愛搗亂。
“他是我的初戀。”白暖暖搶先道。
史瑞克看到周錫書的臉,刹那白了。
“我最愛吃意大利粉也是源自於他在意大利,每吃一次都是想念。”她居然當麵講起自己的甜蜜過去。
周錫書的臉色不太好看。
但……正是她想要的,“我一直都希望今生可以嫁給白。”
“暖暖……”史瑞克瞪大了眼睛,她在說什麼傻話。
“這些事,我沒必要知道吧。”周錫書起身離去,“既然史瑞克先生不同意來公司,隻期盼日後能與你合作了。”
他提前離去,給這對舊情人一番敘舊。
周錫書甚至想,如果沒有父親,可能她就嫁給史瑞克了吧。
郎才女貌,很登對。
他又在心裏否定,一點都不登對。
心情,莫名地煩躁。
“暖暖,你搞什麼鬼,沒大沒小的。”史瑞克瞪她一眼,看著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那個人是不是喜歡你?”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她嘟囔了一句。
相信周錫書回去之後,會打消喜歡她的念頭吧。
她不希望在教導他的路途上,出現任何問題。
“喂,剛才誰說我是你初戀來著?”史瑞克不滿地指正,“也不想想小時候,你可愛英俊的弟弟我替你拒絕了多少白馬良駒,不過這匹估計不是白馬,而是白馬王子啊。怎麼也拒絕?”
“說了讓你不要管。”她的口氣不善,話題又回歸到之前的問題上,“你不能辭了那份工作,加入周韻鞋業嗎?”
史瑞克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願意幫助姐姐。但是……這些與合約相關的事不是想象中的簡單,所以隻能抱歉了。
她也不好再勉強,“算了,千算萬算,算漏了別人與我也存著同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