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些不願意的抬頭看了看阮心竹,然後又看了看權雲帝,他從她懷裏掙脫下來。
幾步來到床頭,試圖爬上寧悠揚的病床。
阮心竹,將他抱起來,放在寧悠揚的病床上。
“爹地,你快點醒過來,醒過來陪我玩。”年年坐在床邊,低下頭,童稚的聲音訴說著他的渴望。
“爹地,你昨天答應我,跟我一起玩足球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哦。”
“爹地,還有,你說要跟我比賽賽車的,你不能忘記哦。”
年年在寧悠揚的耳邊,一直說著他們父子倆的約定,童稚的聲音漸漸沙啞,說的累了,他將頭靠在寧悠揚的旁邊睡著了。
阮心竹與權雲帝一直在旁邊看著,年年對著寧悠揚的訴說,心裏微微的泛著疼。
權雲帝想,年年越懂事,阮心竹的心就越疼。
雖然醫生說,他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隻是,如果他一直不醒來,心竹就一直不會放下一顆心。
“年年,走吧……”權雲帝伸出手,年年遲疑的走了過來,輕輕的拉著他的手。
依依不舍的看著爹地和媽咪,才跟著權雲帝離開。
阮心竹看著年年離開,摩挲著寧悠揚的手,心疼的不已。
“悠揚哥,為了我們的年年,你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昏迷中的寧悠揚,仿佛聽見阮心竹的呼喚,手指微微的動。
隻是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她,根本就沒有看見。
依舊自顧自的說著情話。
“早知是這樣,你如果不送我們去醫院多好。如果我們聽你的話,去遊樂園多好,悠揚哥,快醒來,我想你,年年也很想你。”
“悠揚哥,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你答應年年去遊樂園的呀……”
阮心竹的眼淚,就一直沒有停過,不停的流淚,幹了再流。
再繼續流……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
多到連她都不清楚……
多到連她都覺得詫異……
“心竹,再哭就成小兔子啦……”寧悠揚沙啞的聲音,在阮心竹的耳畔響起。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抬頭,才看見寧悠揚似笑非笑的臉。
終於,醒過來了。
真好。
她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淚眼迷離的看著寧悠揚,這一天,怎麼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心竹,對不起……”寧悠揚輕聲的說。
他虧欠了阮心竹,他一直覺得隻有項靈兒才是他心中的最愛。
也隻有他,才能讓他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可當睜開眼,看見阮心竹在自己的床邊,微微抽泣,軟語說著情話,讓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寧悠揚。
這樣的女人,一心一意對自己好。
就算明明知道自己的心裏有著另外的女人,依舊還對自己好?
那自己這麼些年,執著的追求什麼呢?
“悠揚哥,渴嗎?”阮心竹拿過白瓷杯,倒了一杯開水,然後輕輕的吹著。
她想,他睡了這麼久,一定很渴了吧!
“醫生說,你暫時還不能吃東西,所以,先喝點水吧!”阮心竹一邊說,一邊自己試著水溫。
寧悠揚目不轉睛的看著阮心竹,她如此的細心,如此的貼心,而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