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1 / 2)

上回說到,時老爺上任宗人府接到的第一個難題,就是這大選候選人名單。時老爺愁啊,說是今晚能回來這麼早是還都沒分配到手任務,估計接下來,時老爺隻怕要住在宗人府了。

“老爺這般勞累,有損身子啊。”時夫人擔憂道。

時老爺長籲短歎,“還有損身子,這要是損一兩□子就能做好的事情,我還寧願損身子。怕隻怕到時候上頭治我等一個瀆職之罪,禍及全家啊。”

時夫人這回是真擔憂起來了,“不會吧,這行事總有祖製,就算老爺和諸位大人不能按時完成任務,也實屬情理之中……”說到最後,時夫人自己都難以自圓其說。上頭給安排的活,那是沒困難要做得漂亮,有困難要迎著困難上,將問題做的更漂亮!這會兒就是個考驗,做好了皆大歡喜,做不好,即便有理由,可到了皇帝跟前,再是理由的理由都不能稱之為理由,那就是死的禍頭。

萱萱一旁歪著腦袋看時夫人和時老爺耷拉著臉想對策,兩人相望,皆是無計可施。

“爹爹好累,為什麼不像舅舅那樣請幾位幕僚?有人幫著總比爹爹一個人幫要好得多。”萱萱說。

時老爺眼睛一亮,也是,宗人府那群人哪一個不都是有幕僚相助,如果自己也能請一個好的幕僚,在公務上不說有所進益,至少能對眼前之窘況有些改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這找東西的活兒還要多一些人才好。

時老爺拉著萱萱一勁兒不住讚歎,直說到底是自家閨女,就是聰慧,多好的主意,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時夫人也很高興,覺得離開那不毛之地後,萱萱確實有了很大的變化,而最大的變化,莫過於不再對時老爺冷眼視之,不再對時家的事情不聞不問。如果說現在的萱萱在時家很有存在感,那過去的萱萱就是身在時家心……不知在什麼地方。

天色漸晚,時老爺也不樂意再去後院兒折騰,就準備再時夫人這兒安歇。時夫人見狀,攆了幾個小的回屋睡覺,自己伺候著時老爺安眠。

洗漱妥當後,時老爺坐在床邊兒看著時夫人卸妝,交代說,“這在府裏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家中還要勞煩夫人了。”

時夫人一麵抬手將頭上最後一隻發簪取下放到,一麵回身麵帶憂色的對時老爺說,“今兒劉姨娘到我跟前說了一下午的話,噥,就是我今晚坐的那張凳子,下午好懸沒叫她給哭塌了。”

時老爺皺著眉頭問,“她哭什麼?”

時夫人長歎,“唉,還不是當娘的一個慈母心。說是墨渲那丫頭聽聞小選不選了,傷心地兩日不盡水米,人都瘦了一圈兒,劉姨娘心疼孩子,就跑過來找我想對策。”

時老爺更不明白了,“不吃東西?小選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做什麼傷心不吃東西?”

時夫人見時老爺的模樣,噗嗤笑了出來,“我說老爺,這小女兒的心態你也太不明白了。咱們家到了京裏,加上您現在的官職,墨渲不是剛好夠資格小選了麼。”

一句話 ,時老爺明白了,隻是神情間帶著詫異,他還是不明白,自己一向寵愛的大女兒為什麼會想著去宮裏做宮女?即便自家夠資格了,他也不會讓墨渲去的。所以一開始他對墨渲的低落深表不解,但時老爺不是傻子,慢慢想一下也就明白了所以然。都是大家族出來的,墨渲那點子念頭他怎能不明白。

“誰教那丫頭這些的?”時老爺聲音低沉而嚴肅。

時夫人輕哼,“老爺這話問的好。雖說我是嫡母,可自己孩子都顧不過來,加上咱們家人口多,我的事情可是忙不完。從一開始我就跟老爺說過,孩子們都各人歸各人的娘,我也不做那沒心沒肺狠腸子事兒,這教育問題您說我能插上話?”

時夫人早在墨渲出聲後就找時老爺表態,不願做那搶人孩子的惡事,說到底就是誰的孩子誰自己看著,她不問。時老爺當年答應很爽快,還很開心,覺得時夫人做得好,少了爭吵和杜絕難為孩子的事兒出現。

現在,正是用著借口的最佳時機。

時老爺訕訕說道,“我這不也沒想說是你不?瞧你多心的樣子。”

時夫人笑著起身到時老爺身旁坐下,“我隻是這樣一說,不是我撇的幹淨,而是墨渲那丫頭到底怎麼想的我的確不明白。算了,趕明兒等老爺忙過這一陣子,咱們一起給她也找個像樣的嬤嬤來教導,多大的孩子了,很該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時老爺聞聽不住點頭,“此言甚是。”

“這天色還早,您要不要過去看看?”時夫人故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