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可回來了,這些時日在朝中忙碌,這人都消瘦了。”時夫人心疼的對時老爺說,而後又忙命人去準備食物,又使人去收拾換洗衣物,交待一通後,才轉而對時老爺說,“老爺要不先去洗洗換一身衣服,現在可累?可餓?”
時老爺搖搖手,“不用那麼麻煩,走,先進來,我要好好跟你們說道說道。”
時老爺被簇擁著進了屋裏,一路上,始終未曾鬆開萱萱的手。劉姨娘、翠姨娘等聞訊趕來,見到時老爺都是熱熱乎乎的。可不是,當家人許久不見,這幫女人跟餓狼似地,眼巴巴的瞅著希望能望出個花兒來。
時老爺心情好,見誰都是笑臉兒,自家小妾來了也都笑嗬嗬的問了聲好,鬧得那群人反而很不適應,一個個老老實實的找位子坐下。時夫人也不問,隻是笑著為時老爺張羅些吃的喝的。見識老爺還未鬆開萱萱的手,便故作嚴肅的嗬斥萱萱,“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粘著你爹?快到一旁坐著,讓你爹好好休息下。”
萱萱順勢掙紮著想要掙脫開時老爺的手,不想時老爺連連搖頭,不鬆手反而抓的更緊,握著萱萱的手將人整個兒拉到榻上,讓萱萱緊挨著他坐好,這才抬頭對時夫人說,“夫人切莫嚇壞了孩子。為夫今日可是要好生謝過萱萱。”
“哦,這是為何?”
時老爺搖頭晃腦很是得意的說明情況,原來,上次時老爺聽了萱萱的建議,回到宗人府,將那注意立馬報告給了上司。總令聽了時老爺的想法深覺可行,然後迅速帶領全宗人府上上下下進行整理文檔。分類歸類,一通忙活,雖因是第一次整理,要費些時日,但到底還是比之前那種每個人翻遍基本要效率高。所以,一連加班加點進一個多月,這名冊到底是被諸位大人給整理出來了。
因為這整理之功不算大功勞,隻能說明時老爺靈活,在文書上有寫本事,加之又有林如海在前頭,總令並未搶其功勞,如實上書。聖上聞聽龍心大悅,專門讓時老爺呈書一份上書細節。時老爺並未邀功,將整個宗人府在宗令帶領下熱火朝天工作的事情詳細寫了,對於自己的功勞隻用了三言兩語淡筆劃過。聖上看後,更為高興。宗人府以宗令為首,全都受到了嘉獎。
隻此一招,時老爺算是在宗人府站穩了腳跟。有個前途無量的小舅子還不是讓人產生好感的理由,甚至還有可能成為被人嫉妒厭棄不屑的根由。可時老爺的謙遜,使得全宗人府即把任務完成,又受到皇上嘉獎,而時老爺還不爭搶功勞,這下子,宗人府裏的諸位大人同僚倒是對時老爺看法改觀。相處起來也更隨和了。
人緣兒上去了,又受到上次的嘉賞,還在皇帝麵前露了臉,時老爺的心情怎能不大好?而這一切,在時老爺眼中,都是萱萱給他帶來的。所以,今日一有休假,就立馬回來,帶了特意給萱萱的禮物,緊趕著回來了。
時夫人聽聞時老爺受到了皇帝的嘉獎,心中也跟著開心不已,笑著恭賀時老爺一番,時老爺聽得拈胡須的手都樂顫了。
萱萱心中大定,既然是好事兒,她也樂得讓時老爺對她好,故而跟著時夫人一起恭賀了時老爺幾句。
劉姨娘心中不平,但一直插不上話,好不容易有了空襲,忙說道,“就是,二姑娘可算是長大了,也算未白費大姑娘做姐姐的一番慈心。”
時老爺聽後四處環顧,沒找到墨渲,便問,“墨渲呢?怎麼沒來?”
劉姨娘起身恭恭敬敬的跟時老爺行禮,回答說,“夫人才給大姑娘請了嬤嬤,那嬤嬤很是嚴厲,一日之中什麼時辰做什麼事情都給規定好,還說大姑娘落下的東西太多,請安問安之禮在回了夫人後,暫時也給免了。隻等大姑娘一切學好後,再按日常規矩行事。”
劉姨娘苦啊,苦的她恨不能現在撲到時老爺懷裏痛哭一場。她一輩子的指望就隻一個墨渲,前一陣子墨渲想了多少好事情,都無疾而終,人也消沉了。最可惡的是,時夫人落井下石,在時老爺住宗人府這段日子,她給墨渲找了個老太婆,硬說是位好嬤嬤,還對墨渲和劉姨娘說,你們不是想學規矩,巴巴的說我偏心自己的閨女,不疼庶女嗎?我現在就給你找了個嬤嬤,你呀,好好學吧。
誰又能想到,那嬤嬤厲害,脾氣更大,發起火來連時夫人都不給臉。墨渲有心鬧騰,折騰兩次,見沒效果,也就老實的學了。隻是因為折騰,也失了人家嬤嬤的心,那嬤嬤更是可著勁兒的折騰墨渲,劉姨娘看在眼中疼在心裏,卻一直苦於無法訴之於口,如今時老爺胡來了,她自然要趕緊打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