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最可怕之處,便是不能解釋預知。得知次日接新犯,李都平當即確定,若暴獄,一定在明晚。
好邪性的未來記憶!李都平暗暗心驚,把老大哥扶起。
劉根生不顧滿身塵土,氣急敗壞道:“瞎****啥?還他媽暴獄,就不能想哥點好?”
“你先別激歪,先把情況具體說說。”李都平一臉嚴肅,把劉根生扶到一旁沙發。
劉根生拍拍衣服,重新換一支煙,沒好氣道:“你少跟我扯,這都是機密,哪能隨便說?”
李都平氣道:“咱倆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跟你扯過?”
劉根生當然了解,就是白摔一跤,發泄發泄,當下道:“你打聽這個幹嘛?”
“你先說事。”李都平目不斜視,全是凝重。
劉根生瞅瞅他,抽口煙道:“也沒什麼。這不快年底了,南邊大幹,抓了不少人,監獄裝不下,上頭下令,把犯人發回原籍關押,咱們縣承擔廣東和福建兩省犯人。”
“總共多少人?”李都平問。
“四千七,一個監獄九百多。”劉根生皺眉,“你到底要幹嘛?”
“那得去不少人接吧?”李都平沒理他問話。
“那肯定,五千來人呢,那是鬧的嗎?不僅我們,外圍武警也得去一大半!”
李都平問完了,盯盯瞅他不說話。
劉根生滿肚子問號:“別不說話呀!你一本正經的,我還等你說怎回事呢?”
李都平看看他,緩緩道:“我說了,你會信嗎?”
“你不說我哪知道?”劉根生快氣冒煙了,也快急冒煙了。
李都平湊上前,盯著他眼睛道:“那我告訴你,明天夜裏,你們監獄可能會發生暴獄。”
“這你都說了!”劉根生不耐煩道,“說你怎麼知道的?別告訴我你是跳大神算出來的。”
“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李都平突然反問。
“我管你為什麼回來,你還能不能整點正經的?”李都平越來越神,還吞吞吐吐,劉根生快要急瘋了。
李都平看看房門,隻得道:“我昨晚做個夢,夢到你們監獄暴獄,不少逃犯跑進村,造成不少死傷,這才急著趕回來。”他實在不知怎麼說,隻好學古倩敏做夢。
劉根生聽他說完,沒任何反應,冷著一雙小眼瞅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李都平硬著頭皮強調。
劉根生笑,冷笑,然後扔出一句:“不簡單,去幾年大城市,能掐會算了。”
李都平耐心道:“根生,你先別急著諷刺我,好好動動腦筋。我夢到你們暴獄,然後急著回來,你們正好要接犯人,你不覺得這事巧得可怕嗎?”
劉根生沒說話,神情收斂不少,心裏開始發毛。
巧合與預知一樣難以解釋,卻是一對矛盾組合,既然預知,還叫什麼巧合?可兩者一旦碰到一起,任誰都會毛骨悚然。
李都平進一步道:“你再想,接犯人誰去?誰留下看家?大隊長去,你看家吧。大隊長去得帶走一大半人吧,能給你剩幾個?接犯人看似嚴重,其實誰都知道屁事沒有,可你就不同了?”李都平伸手一指,“你得用剩下的幾十號蝦兵蟹看監獄,那叫一千五百多重刑犯,這要出事,你得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