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冰兵獨立報社廣場,冬陽和寒風圍著她跳舞。她沒著急接電話,閉閉眼,緊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按捺心內的狂動,才按下接聽鍵。
“冰兵,是我。”電話裏傳來劉根生的聲音,“狗子有消息了。”
“是嗎。”高冰兵眼圈一熱,激烈的情緒差點讓她熱淚狂湧,忙掩住自己嘴巴。原來有些心跳根本不能抑製,也抑製不了。
劉根生稍停:“他被鄉派出所抓走了。”
“什麼?他……”高冰兵心跳更烈,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怎麼會?為什麼?”
“你先別急,是這麼回事。”劉根生從李都平做夢預警暴獄,到持槍救人受傷,再到暴力襲警被捕,把整事情一五一十陳述一遍,然後道:“情況就是這樣,你最好趕快回來。”
五年不見,心上人居然會超能力了,還能做夢預警,高冰兵感慨激動,又驚訝意外。不過回去是必須的,她擔心地問:“都平傷得重嗎?”
“沒什麼事,就是皮肉傷。”劉根生說完歎口氣,“冰兵,他回來那天,我跟他聊了一會,他現在還一個人,對你一點沒比以前少,我看得出來。你聽大哥一句,趕緊回來幫他整明白,然後一定問清楚,千萬不能再錯過了。”
高冰兵表情怔怔,有淚花從眼中綻出:“謝謝你,根生大哥,我知道怎麼做。”
劉根生道:“別謝我,謝你爸吧。昨夜我跟他彙報情況,是他讓我給你打電話,還讓我告訴你,讓把你采訪寫稿的家夥事都帶上,說是對狗子有好處。”
“我知道了。”高冰兵有些明白了。劉根生說得輕巧,可非法持槍,暴力襲警,這麼大事,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掛斷電話,高冰兵擦著眼睛,就往樓裏跑。
“嘀嘀!”一輛雪白的北京小吉普倏地從旁躥出。
高冰兵停住,看到一張斯文平和的臉。
“興祺,你怎麼在這?”高冰兵麵露驚異,同時頭疼。張興祺,堅持五年的追求者、市腫瘤醫院醫生、C市********張希嶽獨子。(PS:熊貓這家夥,又出現了。)
張興祺跳下車,興奮地跑到她麵前:“白石縣暴獄,我知道你一定會回去采訪,就特意來送你。”
高冰兵湧起一股為難和複雜的情緒。張興祺搶道:“你放心,我就是送送你,你把我當朋友或者司機,什麼都成。”
高冰兵望著他熱忱真摯的眼睛,定定神道:“這樣吧,你把車借我。”
“冰兵,我真的……”
“先聽我說!”高冰兵打斷,不容拒絕地道,“興祺,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送。不過我答應你,回來以後,一定再給你個答複。”
張興祺愣住:“冰兵,其實我也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可以再等。”
“不!?”高冰兵堅決地道,“如果我的答複是否定,你也別再等了,不然我會很不安。”
張興祺惆悵道:“說那麼多幹嘛?隻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會接受。”
“謝謝。”高冰兵感激地點點頭,飛速跑向樓門。
“車我給你放這,鑰匙在車上!”張興祺回過神,對她背影大喊。
“知道啦。”高冰兵揮下手,頭都沒回,發稍一甩,倩美樸實的倩影拐進。
高冰兵回到辦公室,忙給爸爸打電話。高文戰沒多說,隻說李都平沒事,讓她放心。隨後,高冰兵同主任打好招呼,拎著照像機和筆記本出發。暴獄是大新聞,主任想給他派輛采訪車,她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