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予的手牢牢地鉗製著她。她動彈不得，臉和門板隻有兩公分的距離。書瑾盯著眼前的門看，“去屋裏吧。被看見了，不好。”
“你要記著，你是誰的妻子。”
“我是你的妻子。這件事，你記著嗎？”
書瑾的聲音異常平靜，空靈的，在這幽深的走道裏響起來。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傳來的。
這本該是質問的話語，她的語氣，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平穩安靜。仿佛這僅僅是一句陳述句。
肖容予鬆開了手臂。
書瑾不慌不忙地拿出房卡，打開了房門。她走進去，轉過臉看向他，“要進來嗎？”
少見的，她在他麵前，平靜到……讓他覺得格外陌生。
記憶中的趙書瑾，任何時候，在他的麵前，總是小心翼翼且戰戰兢兢的。在攝像頭下空靈妖嬈的她，在鎂光燈下淡定從容的她。一旦到了他麵前，總會變回那個小女孩。
這會子，他看著她這模樣，隻覺得，記憶中趙家的小妹妹，確實是長大了。
肖容予沒說話，閃進屋內，將門關上。房間裏，韓真正靠在沙發裏看電視。見著肖容予，她有些吃驚。事實上，肖容予在外，和趙書瑾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她看了看書瑾，又看了看肖容予，知趣地站起身，拿起大衣，“我出去買點水果。”然後便閃了出去。
電視裏在放著電影，是韓真帶來的碟片。她將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換了拖鞋，走過去倒了兩杯熱水。
肖容予在沙發上坐下來，整個人陷在沙發裏。
她將水杯放在他麵前，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他身上酒氣很重。
“喝酒了？”
“嗯。”肖容予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格外低沉。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銜在嘴裏，也不點燃。“跟葉承宇喝了兩杯。”
葉承宇這段時間躲到巴黎來的事情，書瑾也知道。所以，聽肖容予這麼說，她也不驚訝，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肖容予側過臉，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眼神。書瑾迎上他的視線，停了片刻，他又移開了目光。
這樣不尷不尬的相處，就是這麼多年來，他和她婚姻的狀態。
書瑾喝了幾口熱水，將杯子放在茶幾上。大約是因為方才吃了感冒藥的緣故，這會，她困極了，頭很重。
她從一邊扯了羊絨圍巾，搭在自己身上，側著頭，半靠在沙發上。
“我明天還有拍攝。大概後天回去。你呢？”
“後天。”肖容予吸了一口煙，停了片刻，又說，“我陪你一起吧。”
肖容予難得主動提出陪她。
書瑾愣了半晌。
這不可置信的一臉疑惑的表情，落在肖容予的眼裏，分外刺眼。
“沒事。我和韓真一起就好。”書瑾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肖容予的提議。
肖容予沒再說話。
“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書瑾見他沒說話，提議說。其實仔細想想，這麼些年，他們倆幾乎沒有單獨吃過飯。
“好。”肖容予答得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