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肖容予說,綁架自己的人是石漪的時候,書瑾啟示一點兒也不詫異。
這模特圈算不上幹淨,可若是真有人有意綁架她,也是要廢了她的雙腿,或者幹脆製造意外要了她的性命。
可偏偏,綁架的那人要的,隻是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被輪jian,而且對方手中有這視頻。如果這事情真的發生了,依著書瑾的性子,肯定不會同肖容予說,並且會提出離婚。
韓子衿總說書瑾不夠聰明不夠機靈,太遲鈍,反射弧太長。可遲鈍如她,多少,也還是能猜出些這其中的門道的。先前依婓同她說這些的時候,她也沒反駁,也沒法去反駁,隻是不願意他被人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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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靜靜看著書瑾。
這會兒,她低著頭,眉眼微斂,脖頸間曲線優美。她穿著病號服,頭發披散在肩頭,不施粉黛的麵容看上去倒比著裝時候小上好幾歲。
“我早就猜到,估摸著是她。”書瑾抬眸,迎著肖容予的目光,溫聲開口,“如果是為了尋仇或者利益之爭,不該是那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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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親她的額頭,“不會再有下一次。”
“我可以當作,這是承諾嗎?”書瑾猶疑了片刻,才開口問道。
肖容予點頭,“這就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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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他說,她就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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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漪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身上未著寸縷。衣服早被那幾個人都扒拉下去了,因為掙紮,身上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嗓子已經哭的發啞了,都發不出聲來了。眼淚在臉上幹了,皮膚繃得緊緊的。
這會兒雖說天氣已經轉暖,可這大理石地麵上還是冰的人瑟瑟發抖。
石漪弓起身子,根本都沒有動彈的力氣。
這院子外頭都是保鏢似的人,機器人似的,站著不動,偶爾走過的時候,也根本不看她一眼。
這一刻,石漪覺得,自己就跟被拆開了的玩偶似的躺在這,所謂尊嚴,所謂臉麵,所謂的羞怯,都已經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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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漪甚至想要到了死。
如果在被那幾個人輪jian的時候,就突然死去了,也許也是一種解脫吧。
這些,是她們原先準備讓趙書瑾所承受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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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離開的時候對她說,你們準備對趙書瑾做的事情,自己是不是也想要試一試?
那語氣裏,沒有一絲一毫地憐憫,冰冷,決絕。
他知道這有多殘忍,卻連一絲惻隱之心都沒有。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石漪身上全是冷汗。
肖容予在她麵前,從來時不苟言笑的。多半都是夜深了,喝了酒後到她那裏,一進門便將她摔在床上。他從不跟她多說什麼,跟她一道吃飯的機會,更是少到不行。
那時候,石漪總想著,肖容予大約就是這樣冷情的人。他那樣的人,心思總應該是在事業上,而不是在男女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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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石漪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肖容予在外頭有女人,從來不是因為他不在乎他的妻子,很可能是因為,他的妻子不在乎她,他隻是想要以此激怒趙書瑾,得到趙書瑾的在意罷了。
她以為這是三個人的劇情,卻原來,她不過是肖容予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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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黑衣人領著個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戴著口罩,在看見石漪時微微凝眉,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扔在石漪的身上,蹲下來,手指掐著石漪的下巴,淡淡看了兩眼,才開了口,“卓晟,阿念怎麼說的?”
那話,是對身後的黑衣男人說的。
卓晟看著石漪,眼裏一點起伏都沒有,似乎是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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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晟沉聲開口,“何醫生,蘇小姐說了,毀了這張整容臉,看著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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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蔚寧笑起來,“我雖然是醫生,可又不是整容醫生,這些事你們自己做可不就行了。這墊高的鼻梁眉骨,削了下頜骨,填充了玻尿酸,對著這臉多揮幾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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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漪初看見男人那張溫文爾雅的麵容,再看著他拿了衣服替自己蓋上,本以為這人會與其他人不同。
可現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依舊是那副溫文的表情,語調甚至有些輕快。
石漪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瞬間凍結成冰。
這群人,都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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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漪睜大了眼睛,聲音都已經有些發抖,渾身哆嗦,“放了我……”
何蔚寧臉上依舊掛著淡淡地笑意,“放了你?這可就難到我了。這雖然是在臨濱,可這外頭的,都是肖容予的人。我還想著,有膽量綁架肖容予的女人,該是怎麼個膽大包天呢。可惜,看來是我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