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彪至今還記得,幾年前他剛出來混,半路搶劫了一戶有錢人家時,殺光了那戶人家的家丁,又看見人家女兒生的閉月羞花,就想羞辱一番,沒想到半途中闖出一個用劍的小子,就跟現在眼前的莫天一樣,不動聲息,卻能量驚人。他甚至還沒看清他是怎樣拔出劍的,他的左眼就感到一陣溫熱,緊接著是一陣刺痛,再接著就什麼也看不見了。那時候如果不是自己逃得快就已經沒命了。
一想到這裏,當年的情形就清晰出現在仇大彪腦海裏,那份恐懼至今還沒消盡。剛才跟莫天過招的那一瞬間,他腦袋突然轟一聲,酒也醒了幾分,背後的冷汗也冒了幾層。
可是這時候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他不自覺看向二當家秦天明,他知道他武藝高強,興許在關鍵時刻,拉他一把。於是他給秦天明使了一個眼色,秦天明心領神會。
仇大彪再次大喝一聲,壯膽道:“小子,剛才你爺爺隻不過是稍微失了一下手,現在我可使出真本領了。”仇大彪大話一說,眾匪徒一陣歡呼喝彩。
仇大彪的算盤是,從剛才那次交鋒中可以看出莫天並不屑於去殺他,不如再博一次,然後趁這次出擊,順其自然地退出,交給同樣武藝高強的秦天明去解決莫天,而他既能保住性命,又能在眾人麵前保住顏麵了。
仇大彪想定,就又向莫天撲去,氣勢不減半分。莫天輕鬆地左擋右躲,仇大彪得寸進尺,卻連莫天的一塊衣袂都碰不到。
仇大彪真是又氣惱又無可奈何,遂大聲道:“小兔崽子,有種別隻顧著躲。”
他話音剛落,莫天就真的站住不動了。
仇大彪真是沒想到莫天這麼聽話起來,在他一驚一乍之間,大刀剛好從上往下奔著莫天頭上砍去,眼前莫天將被他劈成兩半,哪知,在刀落下那一刻,莫天突然伸出左手,鐺的一聲,接住了仇大彪用盡氣力砍下去的那一刀。
莫天竟然徒手接住了大刀,這不但令村民和眾匪徒驚訝不已,就連仇大彪也不敢相信。他想抽回大刀,卻發現刀好像卡住了,怎麼也拔不出來。
仇大彪知道不妙,急忙向秦天明求救。
咣一聲,在火把的昏黃的映照裏,刺眼的白光一閃,仿佛流星一閃,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有仇大彪驚恐地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他眼瞳逐漸擴大,失去光華,就像一條死去的魚的眼睛一樣,暗淡絕望。
秦天明驚慌跑過去,卻發現仇大彪的脖子早已被利器以極快的速度一劍封喉了。
秦天明看不出莫天是如何出劍的,甚至他都沒發覺莫天移動過。他就像一個羅刹一般,死神一般,在無形之中就能輕鬆取人首級了。
如果說一開始秦天明隻是覺得莫天輕功了得,覺得震驚的話,那麼現在他完全陷入了絕望。他是習武之人,當然能從對方的反應和神色之中,大約判斷出對方的實力。
秦天明比仇大彪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打不過莫天,隻好妥協道:“你確實很厲害,你想怎麼樣,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