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杯!”兩個啤酒罐碰著又分開,各自找尋入口,在這!顧盼輝醉眼地幹了她的第六罐啤酒。才第八罐,不多。她的酒量是十五罐,還有很大的潛力。隻是她忘記算上先前在酒店慶祝時的那些香檳。
就算多了又怎樣?難得這麼得開懷——自從丈夫去世以後。
畫展結束了,成功的程度竟超出了陳峻極的預期,更別提顧盼輝了。
一開始,大家的確都是衝著陳賀豐的名頭來的。但一切都印證了陳峻極的預言,那些凝聚著雕塑家心血和愛、極富衝擊力和感染力的作品並沒有掩蓋了顧盼輝繪畫作品的光彩。
或許是本來對於她的期望就不高,在看到那些看似平常,但卻被畫家賦予了極強的生命力的花草樹木及人物後,讚歎、驚訝、感動是參展人士的一致感覺。
原定兩周的展期又延長了一周,伴隨著藝術評論界的好評如潮以及媒體連篇累牘的報道,顧盼輝的聲勢幾乎可以與當年的丈夫比肩。她名字的前麵不再綴有英年早逝的著名雕塑家陳賀豐的遺孀,她就是她,繪畫界又冉冉升起的一個新星。
三周的畫展結束之後,參展的作品銷售一空,非賣品除外。畫廊的大股東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連聲稱讚陳峻極的慧眼獨具。更在大酒店開慶功宴,順便預約了顧盼輝以後的畫展。
慶功完後,意猶未盡的顧盼輝又買了啤酒邀陳峻極同飲。畢竟在酒店裏,那麼多的人,她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新出爐的著名女畫家不可能狂飲。
“再幹杯!”陳峻極舉起他們各自的第九罐啤酒,“為了你的一舉成名天下識。請問顧女士現在有何感想?”他把空啤酒罐當成話筒湊到顧盼輝跟前。
“除了開心就是高興。”顧盼輝笑得得意忘形,“我真的開心極了,每時每刻我都想笑,你知道在那些人麵前我忍得多辛苦。我畫了二十多年,人家都說我沒這方麵的天分。你也知道,當初我學畫是因為賀豐他讓我學的,這樣我們就能一刻也不分開。可是後來我真的愛上了畫,是用我的整顆心去愛。可是他們還是說我的畫沒創意,盡是匠氣,色彩濃烈得俗豔、人物蒼白而無力。害我根本不敢把我的畫拿出去給人家看,怕丟人現眼。”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是說這個‘他們’中包括你的丈夫,那個大雕塑家?”陳峻極聽出了她的語病。
“也算是吧!他隻是說得比較委婉,怕傷我的自尊。”顧盼輝的頭開始往下沉了。
“該死的!什麼混蛋!他是個混蛋!”陳峻極忽然明白了這許多年為何顧盼輝一直默默無聞,人們對於她的了解僅限於她是陳賀豐的妻子。
“你說誰是混蛋啊?”顧盼輝不知道誰又惹了陳大經理。
“陳賀豐,你的死鬼丈夫!”
“你才是混蛋!你敢罵他是混蛋!”顧盼輝撲上前揪住他的衣領,用力過猛人也栽進他的懷裏。她掙紮著想坐起來,但她的身體被陳峻極抱住了。也已經半醉的陳峻極摟住這個投懷送抱的女人,忘記了陳賀豐是否混蛋的問題。抬起了那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他的氣息而迷醉的酡紅小臉。顧盼輝杏眼微閉,紅豔欲滴的菱唇卻微啟,仰在他的懷中沒有不適和掙紮,反而是一種陶然的表情,而且還有一絲的饑渴。
“陳峻極!”她的聲音沙啞低沉,有些含糊不清,但充滿了媚惑的邀請。
即使是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陳峻極也不可能拒絕這樣的引誘。更何況他的身體裏有催情的酒精在燃燒。低下頭,灼熱的唇覆蓋上她的紅唇,一陣似被電灼過的感覺貫穿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同樣顫抖的還有顧盼輝,電流之強讓她不得不伸出胳膊抱緊了陳峻極的肩頭,而不是移開自己的身體。
四片唇貼得益發緊密,更加緊密的還有他們的身體。唇齒相依,吮吸得似乎要把彼此的靈魂吸到自己的身體裏。隨之而來的是熊熊燃燒的情欲之火,熱得發燙的身體不安地扭動,本就不是很齊整的衣服更加淩亂。
但地板絕不是個好地點,沒有猶豫,陳峻極抱起早已意亂情迷的女人直接走進了臥室。
最後的關頭,陳峻極忽然支起了自己的身軀。
“不,不要。”顧盼輝用低啞的聲音表達著不滿,雙手想把他拉回來。
“我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陳峻極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如果她的回答是他不想聽到的,那他寧可去衝冷水。
“我當然知道!”顧盼輝的杏眼迷離,唇邊露出一絲性感的微笑,“你是陳峻極,我女兒的‘爸爸’,我的‘情夫’。”
“你答對了!我會好好獎勵你的。但還要糾正一下,我是陳峻極,你女兒的爸爸,你的未婚夫。”陳峻極微笑著,俯下身去,去愛他的未婚妻。
還沒完全清醒的顧盼輝還沉浸在昨夜的夢境當中,好一個春夢!男主角居然是陳峻極!
老天!今天再見他的時候,自己一定會臉紅的。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是不是情欲壓得太久無處釋放,所以在夢中釋放?這是弗洛伊德的論調吧!
漸漸清醒了過來,她想伸一下胳膊,卻遇到了阻礙。一個男人的手臂緊緊地擁著她的身體。
“啊!”顧盼輝尖叫地推開身邊的男人,跳到了冰涼的地板上。又發現自己光溜溜的忙去扯被子。
陳峻極也清醒了,尖叫再加上忽冷忽熱的刺激想不醒也難。他坐起來看著這個手忙腳亂的女人,“我昨天晚上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你不用遮遮掩掩了!”他無可奈何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