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湊近一看,也是臉色大變,倒吸一口氣,半天說不出話來,抱著包裹的嬤嬤抖得更厲害了,看到了這樣的皇宮**,自己怕是活不了了,隻是希望不要牽連到家人。嬤嬤麵色如土,倒是鎮定了下來。
“來人,鳳藻宮宮女嬤嬤太監伺候賢德妃不利,拖出去杖斃。賢德妃生產脫力,於鳳藻宮修養,閉門謝客。”皇後反應過來下了吩咐,屋內的元春聽到皇後的命令,眼前一黑,卻是緊緊地拉住了抱琴的手。
抱琴渾身發抖,“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元春深吸一口氣,看著衝進來的嬤嬤厲聲說道,“抱琴是我貼身婢女。”
嬤嬤看了看元春,這幾個月宮內元春風頭太盛,得罪了太多的人,但是這些嬤嬤跟著皇後,自然不是傻子,即使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鬧到皇後要杖斃所有知情者,也並不代表年輕貌美頗得聖心的賢德妃沒有複寵的日子。有些麵子這些嬤嬤還是會給元春的,一個嬤嬤出去請示皇後了。
皇上此時也緩了過來,讓人處理了那坨東西,聽到嬤嬤的話,“罷了,留下抱琴伺候賈嬪。”這是貶了元春的封號,可見此事對皇上的影響有多大,隻是留下抱琴,還有那眼中的不舍卻是讓皇後明白這賈元春總是有複起的日子。
皇上借著有事離開了,皇後還要留下來收拾殘局,一番處置後,再派了人來伺候賈嬪,皇後又去見太後請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夠瞞得過太後,隻是皇後還要去將具體的事情講給太後罷了。
“都走了?”元春睜開了眼睛,眼中的殺氣讓守在她身邊的抱琴一哆嗦。
“是,娘娘,隻是門外有人守著。”
“我知道,封宮麼,有什麼,傳出消息去,讓他救我。”
“是,娘娘,如果他……”
元春冷冷的看了抱琴一眼,抱琴無法繼續說下去,也隻能去辦事了,元春這才閉上眼睛休息,陷入了昏迷之中,卻還是想不明白,本該早早落下的孩子卻多留了兩個月,還成了那樣的畸形,竟然是沒有眼睛……元春也是看了一眼的,這一眼也足夠她睡不安穩,隻能是噩夢連連,渾身冷汗了。
太後那邊沒等皇後到,就去了佛堂祈福,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過,前朝就是出現了這樣的孩童,隨即沒落被大雍取而代之。這是大凶之兆呀,可是前朝皇帝昏庸無能,自己的兒子卻是聰明能幹,又有那麼多的股肱之臣支持,怎麼可能……太後在心中安慰著自己,不停的念佛,皇後到了之後自動跪倒了太後的身後,婆媳兩人直到華燈初上才各自回了宮殿,皇後看到屋內的皇上之時還嚇了一跳。
隻是隔了一個下午,皇上竟然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連頭上都有了白發,皇後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了自己的神態,“臣妾給皇上請安,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皇後起來吧,皇後,朕難道不是真命天子麼?”水清眼中盡是血絲。
“皇上這是說的哪裏的話,皇上出生不久即被封為太子,先皇甚是喜歡,先皇仙逝後,皇上封遺旨即位,一切光明磊落。在皇上的治下,大雍路不拾遺,百姓安居樂業,皇上怎麼可能不是真命天子?”皇後安慰著水清,心中卻是自嘲,自己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信。路不拾遺,安居樂業?那是在罵水清了,現在是四處都不安寧,連剛剛歸屬不久的倭國都蠢蠢欲動呀。隻是實話是不能說的,除非皇後當夠了,也活夠了。
“是麼?”水清有些迷茫的看著皇後,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裏,“那為什麼朕的皇子都成了這個樣子?”
“皇上是真命天子,自然是福澤深厚,可是賈嬪卻隻是榮國府二房之女,其父的侍郎之位還是看在賈嬪的麵子上才得的,身份難免低一些,福分難免薄一些,難以承受皇上的恩寵,身子漸漸地虛弱,隻是沒想到竟然是牽連了小皇子。”皇後拿出帕子拭淚,“臣妾提皇上傷心呀。”
水清微微皺眉,看向皇後,皇後句句屬實,這元春算起來似乎還是庶女?自己怎麼突然喜歡她了?甚至很快就封了她做妃子?似乎還跟母後起過爭執?水清覺得有些奇怪了,怎麼麵對賈元春的問題時,自己就有些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