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姬和豐姬走了嗎?”
客廳裏隻剩下輝夜單薄的身影,獨自坐在沙發上。綿月豐姬和綿月依姬已經離開了。長華穿著睡衣從房間中走了出來,蒼白的臉頰與蒼白的嘴唇說明長華的身體到了極限。
輝夜拉著長華坐在了沙發上:“剛才你為什麼不出來?”
“我怕看見輝夜哭出來的模樣。”長華別過頭,不敢再看輝夜的眼睛。
“傻瓜,我不會哭的。隻要長華不哭,我就不會哭的。”輝夜拉住長華的手,希望能用自己溫暖長華逐漸冰涼的手。
“輝夜明明最愛哭的了。”
“我保證,我不會哭的。就算在這個時候,長華和我也還在一起。”
“恩。”
隨著時間越來越逼近,似乎為了回應時間,長華的身體也越來越差。
經常在不經意間沉睡過去,而沉睡的時間從幾個小時也逐漸增加到幾天,不管是睡夢中還是醒來的時候,長華咳出血液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總有時候長華會突然睡過去,上一次在長華做著煎雞蛋的時候突兀地睡了過去,雞蛋啪地碎裂在地。
輝夜將長華抱到了臥室的床上,這不是輝夜第一次將暈倒的長華抱回臥室,緩緩地,緩緩地長華的體重也越來越輕。
長華和輝夜將臥室搬到了閣樓,即使躺下也可以仰望星空。
平靜的一天隨著一天過去,長華也大部分的時間躺在床上,輝夜總是一言不發地坐在的床前,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睡去。
隻是牽著手,望著長華的容顏,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什麼也不做,就這樣慢慢地度過平靜的時間。
最終在輝夜不經意間的睡去,長華漸漸醒了過來,打開閣樓地窗戶。
滿天繁星的月夜,起著微微涼風,寒意從窗戶中鑽了進來,但卻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夜晚的光。
輝夜醒了過來,與長華一起坐在了床上,藏在溫暖的被窩,仰望著浩瀚的星空,與清冷的月。
“長華,想回月都嗎?”
“不了。”
“想嗎?”
“恩,我很想念月都的家,想念依姬和豐姬,想念著月都每一個人。那是輝夜和我的家。”
“所以不回去嗎?”
“隻要好好珍惜和輝夜的時間就好了,這樣就夠了。”
“那,長華。”
“恩?”
“你睡著的時候,做夢了嗎?”
“輝夜忘了嗎?我們是不會做夢的。”
“我以為長華現在的身體可以做夢了。”
“如果可以做夢的話,我希望輝夜能夠一起進到我的夢中,那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可以稍微增多一點。”
“真好呢,我也這麼希望。”
“……”
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長華就會這樣睡去,那樣令人措手不及。輝夜爬了起來,關上了窗戶,然後再躺進了被窩,緊緊地靠著長華。
輝夜一直都是這樣,在長華睡著後她就這麼配著他,不願放棄一點能夠感覺到長華的機會。
這樣的時間,隻屬於長華和輝夜。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不會再有一百三十三億年的愛與恨,不會糾纏的網,扯不清,逃不出。
時間真的是一味良藥,即使這般苦難。輝夜也不再怨,不再痛。曾經刻骨的痛隻能是毫無意義的悲,哪人傷到心底,哪人又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