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自然是一旁官員的齊齊道賀聲,“臣等,祝太後萬壽無疆!福祿永駐!”
看到這一幕的隆裕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自始至終,她臉上的笑容都從未落下,虛榮心也是跟著膨脹到了極點,她總算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要獨攬大權四十多年,身份和待遇永遠是掛鉤著的。
“王公大臣們,今天是哀家的壽辰,也是個高興的日子,各位不必拘禮,多飲無妨。”
大殿中自然跟著響起了一聲道謝的朝拜聲,在這種精心營造的氣氛中,宴會正式開始。
燕窩雞絲筍葉湯、海參燴豬筋、鮮蟶蘿卜,海帶豬肚絲、鮑魚燴珍珠菜、淡菜蝦子吊熊掌、魚翅螃蟹羹、蘑菇煎雞鹵、魚肚煨火腿、鯊魚皮雞汁羹...各種各樣的精致菜肴不斷地被擺上宴席,取材自然極盡奢華,算得上一飯千金,太監宮女們一個接著一個從禦膳房端著盤子出來,都快連成了一條不中斷的長龍。
飯是流水席,上完一輪就換下一輪,光這一頓皇家飯,怕也有個數萬兩銀子打底吧。
然而花的再多,隆裕都不會眨一下眼,隻要能夠把這些人籠絡到自己這一邊,一切是值得的,從這個角度上講,幾萬兩銀子根本無足輕重。
當然,這些話不會直接從她嘴裏說出來,但隻要換一種說話的方式,同樣可以表達相同的意思。
酒過三巡後,她舉起了杯子,站起身來,對著所有人說道:“自從大行皇太後崩天以後,哀家是每天以淚洗麵,這深宮後院無依無靠,哀家孤兒寡母,隻能對著老太後的靈位追思先人,想著太後到了那邊,也能保佑她那可憐的媳婦....”
隆裕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晃著酒杯,大打感情牌。
“太後,今天是個喜慶日子,不說這些話。”小德張見風使舵,按照預先商量好的唱著雙簧。
“小德子,哀家不說不行,前些日子太醫還說,哀家這樣整日傷心,怕是其壽難永,應該通知攝政王細心瞧著,可哀家一想,攝政王日理萬機,哪會想著他那喪夫失母的嫂嫂?”
說到這,隆裕抹了抹淚,剛才的那番話,等於告訴所有人,他載灃忘恩負義,變著法子欺負她們孤兒寡母。
不過,那強行擠出來的眼珠僅僅在手帕上沾了沾,隆裕便抬起頭來,笑顏逐開。
“哀家得幸,見了諸位王公大臣,不勝感激盛情,今天不過是哀家的小歲,原本不想如此鋪張,國運日艱,這銀子也應該花到正道上,可是,各位大人齊齊來賀,哀家又豈可怠慢?隻能盡心盡力讓各位不虛此行。”
“多謝太後款待!”
在小德張的起頭下,大殿中有響起了朝賀聲,隨後他使了個眼色,隆裕心領神會的接著說道。
“諸臣工肯來為哀家祝賀解憂,哀家心裏都記得,常人尚且知恩圖報,更何況是哀家,自今以後,諸臣工的難處便是哀家的難處,諸臣工的事便是哀家的事。”
隆裕這變相招攬的話剛一出口,便是群情激奮,一時間所有人都滿嚐感懷之心,山呼海拜的死報忠心,隻有慶-親-王奕-劻,安心吃著菜,臉上波瀾不驚。
“諸位慢飲慢用,哀家有些乏了,先到後殿歇著了。”
“恭送太後!”
宴席還未結束,隆裕便先行告退,對她來說,確實也沒必要待在這裏,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以及,更重要的人要見。
就在隆裕走後不久,小德張就從一側側殿返了出來,在一片歡聲暢飲的喧鬧聲中,悄悄地挪到了奕-劻的身旁,然後用僅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慶王爺,太後要單獨召見您,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