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次幹得不錯。”
葉開肯定的點了點頭,韓春兒的表現無可挑剔,他十分滿意,雖然後者還算不上獨當一麵,但是葉開的交待他都完美的貫徹和執行,從這一點講,他的成長速度已經遠遠高於常人。
所以,現在已經可以把韓春兒在良府的地位再提一提,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麵時葉開保證的那樣,三個月後他將成為葉開的貼身秘書官,一年後成為大管家,不過就兩人現在的關係而言,急著這樣做也不是太有必要,不過,至少在每月發的月錢裏,要單獨加上那麼幾成,這也算是獎勵吧。
凝思了片刻,葉開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站起身來,接著吩咐道:“春兒,備車,咱們還要出門一趟。”
“去哪?”韓春兒忙不迭的跟上了葉開。
“盛宣懷府上”
.....
馬車停在盛府門前,葉開走上台階,抬頭看了一眼寬大的牌匾,這次的感受和上次截然不同。
當時,他還是一個銳誌勃勃的陸軍部司官,而這座府邸的主人盛宣懷,也被殘酷的政治鬥爭打壓的意誌消沉,就在這種情況下,完全不搭調的兩個人居然達成了一樁特殊的交易。
上次的交談過後,盛宣懷給葉開極大的幫助,京師自來水廠現在蒸蒸日上,民眾在克服最初的恐懼後,自然是踴躍入股,自來水無論是口感上還是衛生程度上,都遠勝酸澀的井水,嚐到甜頭的普通大眾也很快轉變了觀點,借著這股東風,葉開最初投入的八萬元也是水漲船高。
作為其中不可缺少的一大推動者,葉開自然沒有忘記這位盛大人,有來有往是信任的基礎,而他的籌碼也快要到了兌現的時候。
葉開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靜靜等待,不一會兒,盛宣懷便從側門走了過來。
“良大人,別來無恙。”
目光快速打量了一下盛宣懷,葉開不由得一笑,雖然前者已經年逾六十,兩鬢也盡數花白,但和上次那種滿臉失落迥乎不同,看起來,大有當年創辦漢陽鐵廠時那種矍鑠勁頭。
“盛翁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健碩,”
話雖然是客套話,葉開這次在稱呼上也進了一步,兩人不能說是知根知底,但也是利益相連,休戚相關。
“多謝盛翁的協助,自來水廠進來生意豐隆,年底分紅定然少不了盛翁的份兒。”
盛宣懷縱橫商場幾十年,作為一個紅頂商人,不說富甲天下,那也是家財萬貫,所以葉開這話明顯就屬於客套的範疇,後者聽了隻是客氣的笑了笑,不言不語。
葉開當然沒指望這能提起盛宣懷的興趣,作為兩個生意人,話題之內,非錢即權,他們都彼此清楚對方需要什麼,所以葉開也不在浪費唾沫星子,直截了當的說下去。
“盛翁,今天良弼是來送喜訊了,陳璧倒台在即,盛翁自此以後可以揚眉吐氣了。”
葉開笑了笑,眼睛直直的望著盛宣懷,直到後者日漸渾濁的老眼中,突然迸出一縷商人般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