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葉開招呼了一聲,站在一旁。
“良弼,你來了。”
載灃轉過身前,輕呼了兩口氣,想要在臣子麵前把鬱悶的神情掩蓋下去,但是卻以失敗告終。
“外麵...怎麼樣了...?”
載灃想了想,還是直接問道,盡管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事情的最終結果,但他還是想聽聽葉開怎麼去描述。
“朗貝勒被圈禁在府,善耆被奪了官,步兵衙門都順著奕-劻的意思,民政部也丟了。”
葉開同樣很直接,境況隻能用慘淡來形容。
房間的氣氛忽然變得很沉重,他最信賴的幕僚沒有帶來好消息,載灃失望了,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孱弱的歎息聲在屋內不停的盤旋。
“毓朗還能...”
最後兩個字,“保住”,載灃沒有說出口,他心裏有些怕了,這一刻仿佛重新恢複了真實的年齡,二十多歲,還帶有這個年齡特有的急躁,和某種程度的不成熟。
葉開不打算安慰,也不打算僅僅為了討好而說什麼善意的謊言,這些都沒有用,他隻鄭重的說了一句話。
“良弼今夜前來,就是要告訴攝政王一個字。”
“忍!”
沒有故意賣關子,葉開直截了當地說出了答案。
“忍?”
載灃小聲重複了一遍,明白的不是很透徹。
“如果良弼不來,攝政王會如何做?”葉開做出了一個假設。
“本王...或許....”
載灃想了片刻,含含糊糊,沒有什麼確切的答案,他如果知道,也用不著這麼壓鬱。
“良弼告訴攝政王吧,攝政王其實什麼也用不著做。”
葉開說道,語氣忽然變得很嚴厲,“忍就好了。”
“忍忍忍,你叫本王這樣忍下去,那毓朗怎麼辦?善耆怎麼辦?”
載灃對葉開所說的忍耐一說並不認同,抬高了聲音反駁道。
“那攝政王又能怎麼做?”葉開反問道。
載灃被問住了。
“攝政王什麼也做不了。”
很直白,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就這麼當麵說出來也太駁載灃的麵子了。
“那..那總不能不管吧?”載灃還是問。
“毓朗的存留和攝政王的大計誰更重要?”
“這...這...你是說毓朗,善耆通通不要了?!”
載灃不說話了,以他的性格和勇氣做不出來這樣需要魄力的事。
“當然要”葉開接著說:“但這件事不是由攝政王來做!”
載灃看向了葉開,後者抱著拳,緩緩落拜。
“朗貝勒,肅親王的事就交給良弼做,攝政王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急躁,要等,一直等。”
載灃太稚嫩了,經曆的風雨太少,而葉開要想日後有所建樹,最重要的事就是穩住載灃,他不能被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也決不能一吹就到,現階段,葉開的所有計劃都不能沒有他。
“攝政王切記,忍中方取勝。”
葉開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