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朗的府邸好像叫定王府,查了半天資料,權當漲姿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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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愈演愈劣,後續事件的走向和奕-劻所想的完全不一致,他等到的不是載灃的激烈對抗,朝堂內訌,而是後者的主動退讓和低調處理。
騷亂結束的第二天,載灃下令嘉獎慶-親-王-奕-劻,獎勵的級別史無前例,三眼花翎,東珠頂戴,太子太保,以及級別甚重的赤龍勳章,除此之外,還有一項額外榮譽更為奪人眼球。
配享太廟。
有清以來,隻有寥寥無幾的幾位重臣,或者功勳卓著的皇族宗室,才有資格在死後將牌位放入太廟,與曆代皇帝一起,接受後世子孫的供奉朝拜,這是幾乎最頂尖的榮譽。
朝廷不僅沒有追究他私自宣布叛亂士兵無罪的越權行為,反而大加讚賞,說他果斷剛毅,臨危不亂,是帝國不可多得的賢臣。
鋪天蓋地的讚譽在很大程度上蓋過了別人對毓朗的關注,與此同時,一條暗諭悄悄的發布出來,毓朗雖然革去一切職務,但以練兵大臣的戴罪之身和載濤出洋考察軍事,為期一年。
就當別人為奕-劻歡欣鼓舞的時候,隻有當事人知道自己有多麼氣惱,接到命令的他,不得不把剛剛控製起來的毓朗放出來,同時進一步的逼迫計劃也戛然而止。
奕-劻惱怒之餘,把這條諭令反反複複看了好久,得出了一個隱藏在心中已久的結論,載灃的每一步動作幾乎是最正確的處理方式,正確的簡直....簡直不像他!
這位綽號“小五子”的攝政王,成長速度太驚人了,敏銳的政治嗅覺告訴奕-劻這並不符合成長規律,這些做法一定出自某個人的口中。
他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也僅僅如此。
這個人究竟是誰?載澤?善耆?盛宣懷?
所有的猜想都是徒勞無功,獲勝後的奕-劻突然發現自己下一步根本無路可走,他連打擊對象都找不到,而一時半會他也根本不會想到,那位為載灃籌謀劃策的人,就隱藏在隆裕-奕-劻聯盟當中,換句話說,就是自己的這一邊出了問題。
當葉開和載灃所有接觸的痕跡都被警衛局擦去,在外人看來,這位身兼軍資使和軍學司主使的練兵大臣,就是一個頗得榮幸的軍事人才,充其量也算一個頭腦開明的新派人物,有一定的寵幸,但算不上什麼元老重臣。
或許隻有葉開一個人不這麼想。
葉開的頭腦始終清楚一件事,他所有行為的出發點不是為了效忠誰,而是自己,奪權和清除異己,這些目的,現階段隻有載灃能給他,而前者同樣想借助葉開的能力奪取大權,當這兩個目的重合時,他自然會幫助載灃,因為幫助載灃等於幫助自己,但是如果有一天,這兩個目的背道而馳的時候,葉開同樣會毫不猶豫。
清楚這一點,就不難理解葉開給載灃出的主意究竟意欲何為。
在外人看來,奕-劻贏了,載灃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優勢損失殆盡,局勢於他不利,但這兩種結果,所有傾於好的一麵,都朝向了葉開。
毓朗,載濤走了,禁衛軍他可以抓的更牢固,而即將成立的禁衛第二鎮,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烙印上自己的印記,他那些曆練有成的學生們,也可以借此機會爬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