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陸雙鳴發來了消息,上海現在已經‘自治’了,問大帥下一步該怎麼辦?”張嘯光拿著一疊最新的情報走進葉開的書房。
就在幾天前,新任第三十七鎮新軍統製的陸雙鳴進占上海,正式“倒戈”革命,同一天宣布上海全境“自治”,而他也被擁戴為滬軍臨時都督。
“告訴他,立即實施軍管,務必保證租界和新區的正常與穩定。”葉開吩咐道,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我已經通知了蔡乃煌,虞洽卿等人,他們會全力支持陸雙鳴這個滬軍都督,記住,上海要死死的握在手中。”
“是!”
張嘯光點頭,如今天下已經大亂,革命黨正勢如破竹,而反觀清廷這邊早已搖搖欲墜,大帥雖然閉居在家,實則運籌帷幄。
到目前為止,葉開仍舊毫無“出山”的意思。
“嘯光有一事不明。”張嘯光忽然道。
“什麼事?”葉開問。
“嘯光想不通大帥為什麼叫陸雙鳴固守上海,北上打河南豈不是更好,河南要是拿下,可就直逼直隸了。”
“哈哈,嘯光啊。”葉開大笑了一聲,“河南要是拿下了,以後還用得著咱們嗎?”
“再者,打仗,打仗,歸根結底是比誰銀子多,別看革命黨勢頭正猛,沒有錢,地盤占的再多,也沒什麼用。”這個道理,葉開非常清楚,這也是他讓陸雙鳴進占上海的原因,在那裏,他還有天然的主場優勢。
“嘯光明白了。”
“載灃怎麼樣了?”片刻後,葉開接著問道,這十幾天來,載灃派人請了他七八次,都被葉開以種種原因婉拒了,現在他八成急的團團轉。
各地新軍起義不斷,而禁衛軍又鬧了嘩變,停滯不前,看來,大清國真要亡在這位攝政王的手中了。
“今個又請大帥到宮裏商量了,大帥要去嗎?”張嘯光答道。
“不去,你告訴來人,大清國文有載澤,武有載澤,要良弼有何用?”葉開戲謔的笑道。
.....
乾清宮,禦前會議。
正大光明牌匾下,坐的是大清國第十二位皇帝溥儀,在他的旁邊是攝政王載灃,這是最高級別的會議,載灃卻一言不發,瞧著朝堂亂成一片。
“都想想辦法,現在該怎麼辦?革命黨已經在南京建都了,馬上就要和大清國分庭抗禮了!你們倒是拿出個法子來啊!”載灃拍著桌子大吼,聲音在大殿裏回蕩不休,這才勉強鎮住了混亂不堪的朝堂。
“載澤?”
載澤被點到了名字,下意識抬了抬頭,卻沒敢吱聲,他不是不想說,是實在沒想到什麼辦法。
“臣都聽攝政王的。”
半天後,他才哆哆嗦嗦說了一句廢話。
載灃頓時急了,站起身來,怒道:“你這個大清國的總理,還不如一個婦人!”
“臣無能”載澤跪地大哭,載灃甩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載濤?”載灃又望向了他那個胞弟。
載濤更沒敢說話,隻把脖子往裏縮了縮。
而其他人更不敢接話了,要他們打打嘴仗或許還可以,但真要到了拿出辦法的時候,卻沒一個人敢露頭。
望著醜態畢露的一幹人等,載灃終於到了憤怒的邊緣,大清已經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幫食祿大臣,卻一個個的當起了縮頭烏龜!
“國家養士三百年,養來養去,養足了一幫百無一用的庸臣!”
載灃拍著桌子大吼,聲音震耳欲聾,底下人個個低著頭,腦袋不敢抬起來,小皇帝溥儀這時卻嚇得大哭,哇哇聲差點蓋過了訓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