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將士們等了很久,就連點火用的材料都已經緊缺不已,俞將軍不得不命人出去砍柴,順便找點食物被褥,以備長策。
這一決策不得不說高明之至,因為一連等了三天,始終不見有人出來。直到現在,除了叮叮當當的敲擊告知人們,這裏還有別人之外,再也沒有能夠證明隔著很多堵牆的那邊,還有別人存在。
事實上,就連身經百戰的俞將軍也不耐煩起來,可是敏銳的洞察力告訴他,使自己心浮氣躁,正式對方希望看到的。但是他現在不得不出動了,因為他已經等不及了。
不是他等不及了,而是前線下達命令,又要打仗了,需要他即時的趕回去。
所以,俞將軍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循著聲音的方向,炸開一個大洞口!
一切準備就緒,火藥也已經安放好位置,就在這片刻的寧靜中,一聲又一聲更加清脆的敲擊聲傳來,在這種比死亡更寧靜的環境裏,伴隨著一陣陣轟鳴。
“砰!砰!砰砰……”
無法分辨出到底有多少次轟隆的響聲,一片廢墟中,伴隨著硝煙,士兵們開始了清理。
清晨的一道亮光射入這裏,原來已經是黎明了!借著半月半日的亮,三百將士一齊動手,開始扒開廢墟,整整一天下來,已經進入清理的尾聲了。
這次的轟炸並不隻是哪一點,而是四周,循著聲音的周圍,俞將軍的手下將每一個縫隙都安放了炸藥。因為他怕對手還有別的密道,所以他要把所有的退路都炸掉,炸成一條死路,一片死湖!
然而雪已經開始漸漸融化,可是堅硬的密道,卻沒有任何損壞,當然這隻是從內部去看,如果從外麵去看的話,我相信許多人都會看不下去的。
世界就是這樣,人們隻會去看外表的美麗,誰又會在乎內心?一棟長的比較醜的房子,人們都要厭棄,何況是人?
但是世上大多數人住的房子,都是不漂亮的,甚至有的人連房子也沒有。李祈安就是這樣一個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偏偏要被炸死。原因隻是他偷了一塊冰冷的金屬而已。
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規則,這種千百年來的規則,任何規則都不可能完整或者完善。因為一旦完善,就會使很多人不滿意,乃至危及性命。
或許說俞大猷是忠君愛主才會這樣做,又或許說他根本不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他不會去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他要做的隻是鎮壓而已,簡單而粗暴。
……
就在那最關鍵的時刻,怪蜀黍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搖著頭說道:“哎……經過那一次的間斷,這把刀已經很難鑄成了。”
那一次間斷就是指將鑄造爐搬到地下密室耽擱的那段時間,就是那樣短暫的一小段時間,卻已經造成了難以挽回的結局。
李祈安有些沮喪,但是卻又強打精神,微笑著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有是有,但是那樣的代價太大了,而且會造成很大的後患的。”
“有就可以了,什麼辦法不會是別人想出來的?”李祈安說完又微微一笑,因為在他看來,事情還有轉機的餘地。
怪蜀黍有些沮喪的說道:“唯一的辦法就在於血祭,隻有人血才能夠最終祭成此刀,而且需要大量的人血。
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自然是無法完成,可是現在卻有這個可能了。隻不過這的確有點殘忍,我想小李你是做不到的。”
李祈安有些慌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怪蜀黍,自從他幾個月前剛認識怪蜀黍開始,直到現在,他才稍微了解到,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這絕不可能,這樣做又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有什麼分別?我李祈安絕不可能淪為那樣的人,也絕不可能為了一把刀而陷自己於萬劫不複之地!”
這不僅僅是一把刀,而是一把牽係著怪蜀黍和李祈安性命的刀。
“可是你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你了,你真的不肯動手麼?我需要的也不是很多,隻要三個人的就可以了,不多不少。”
“不行。”
“你真的不肯?”
“絕對不肯。”
“那好,我自己動手。”
李祈安第一次笑了,一改嚴肅的氣氛。
怪蜀黍問他為什麼要笑,難道他改變主意了,想要殺掉三個人來祭刀麼?可是老謀深算的怪蜀黍這一次也算錯了,因為他笑的根本就是另一回事。
李祈安笑道:“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根本不可能改變我的立場,我之所以笑,是因為你說你要自己動手,可據我所知,你什麼武功也不會,難道就憑你這幾把大鐵錘就能打死幾百個士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