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是太閑了。”竟然背後調查了自己的事。是他太大意,當初不該帶邱卓去見她。
“你的愛隻會讓人窒息,勸你還是早點放手吧。”
話一出口,隻感到一雙寒刃冷冷射向自己。迫得喻顏不自禁地後退著,在後背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時,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元皓。”
觸到紀澤脈的眼神,元皓不由心下一寒。看來這次喻顏真是惹毛他了。從來沒有料到,撕去那層溫和偽裝的紀澤脈竟是這樣一個讓人心生懼意的人物。
一把將喻顏護至身後,直直對上紀澤脈,“她是有身孕的人了。”
紀澤脈掃過躲在丈夫身後的人,銳利地睨向元皓,“看好你的女人!”
離開前,黑瞳深深瞥了眼那落地窗內的雙雙對對。右手,緊緊捏握成拳。半晌,壓強下心中的衝動,轉身大步離開。
元皓和喻顏待人走遠,才長長籲了口氣。好可怕。
“顏,你惹到他了。”元皓歎氣望向他那個愛惹事的妻子。
“會生氣,總算還有點人味。”喻顏微微翹唇略顯不屑。
“我們能在一起,怎麼說也是多虧了他。不要再插手他的事了。”就私下而言,他對紀澤脈是感激而欣賞的。
“可是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美眸瞄向餐廳內那個端坐著的人。
這女孩有著喻顏喜歡的直率與單純。也因為那樣直率而單純,所以輕易就讓喻顏窺破了她與紀澤脈之間的情感羈絆。她愛得太委屈也太辛苦。對方一直那樣清醒而冷靜地算計著,她卻沉湎其中,隻知傻傻付出。這不公平。原本隻想幫她逃離紀澤脈,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那句“放手”會讓她那個冷血的表哥亂了方寸。
這段感情,她的確無法再插手,因為雙方付出的感情已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立在門外,邱卓開心地張開雙臂,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好開心。同陳默之間的誤會,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解釋清楚了,卻沒料到今天相親的對象會是他,是天意嗎?
而她的一舉一動卻被立在窗旁冷眼旁觀的人盡數收入眼底。這樣顯而易見的快樂,是因為那個人?心,從來沒有這樣緊揪過。
凝神聆聽著她開門、關門、踏樓梯而上、轉開房間的門把手。
“澤脈!”她在背後意外地驚呼。
回頭,已換上平靜的笑容,“這麼晚才回來?去哪裏了?”
她愣了愣,回答得有些心虛,“去……看一個朋友。”
“是嗎?什麼朋友,看到現在才回來?”他仍是微笑,漸漸走近她,黑瞳幽幽停佇在她那略施粉黛的秀顏上。
“隻是普通朋友。”沒必要讓紀澤脈知道陳默的事情吧。畢竟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再說他也不見得會感興趣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不是嗎?
她咬唇尋思的樣子被盡收眼底。在想著如何敷衍自己嗎?或是……如何離開自己?
“很少看到你這樣打扮。”胸前漂亮的蕾絲還有那齊膝的短裙。很有意思,今天讓他不安的、讓他禁忌的、讓他不放心的事,竟然一件件都發生了。
“嗯?”她茫然地低頭去看,恍然大悟地露出笑來,“這是喻顏借我的,說是去相……”
意識到自己的口誤,連忙緊咬下唇,阻止自己再說出更多的蠢話來。一雙眼不安地望向他。幸好,他沒有太大的反應。應該是沒有聽清自己剛才說的吧。
“喻顏借的?”他靠近她,黑瞳中閃爍著幽暗的火光。
“還……漂亮嗎?”今天的他很奇怪。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利的事?
她剛想開口問,卻突然被他攔腰抱起。
“澤脈,你要幹什麼?”騰在空中的她慌聲驚呼。
“讓我好好看看這套衣服。”他微笑著,重重將她扔在床上。
“這蕾絲……”手輕輕撫上她胸前的蕾絲花邊,倏地眼神一冷,嘶的一聲,衣服被撕裂開來。
“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的聲音那樣混沌,完全沒了往日的悠揚。
“澤脈!”她失聲尖叫。他怎麼可以這樣!這件衣服不是她的!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個帶著戾氣的男人,是她全然陌生的。
黑眸兀自順著她修長的曲線下移,逗留在了那已掀至大腿處的裙子上。唇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來。
“澤脈,這個遊戲一點也不好玩。”察覺到他眼閃動的毀滅,她驚惶失措地用雙手護著裙擺,“這是喻顏借我的。”
“可我不喜歡,好礙眼。”聲音明明是柔和的,可為什麼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那我去換就是了。”她顫聲道,試圖向床角移去。
“我等不及了。”黑眸一沉,左手輕易地鉗製住了她的雙手,右手一用力,那漂亮的法式洋裙瞬間化為廢布。
邱卓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更不敢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到底怎麼了?這樣的他,讓她好害怕。
“怎麼哭了?”燙人的掌輕輕撫上她麵頰,那神態頃刻間又變得無比溫柔而打動人心。
“澤脈,不要這樣……”她真的受不了了。這樣的他嚇壞她了。他從來都是冷靜自製的,今天的他到底怎麼了?
捧起她的臉,黑眸那樣灼烈地凝視著她流淚、抽噎、顫抖。
“妝都花了。”聲音似歎息,唇角卻扯出一個笑來。
總算,全部毀了。那花哨的衣裙,那礙眼的妝容。她是他的。她的美隻要他一個人來欣賞就夠了。
這樣不是很美嗎?即使衣衫不整、即使妝花得黑一塊紅一塊,可燈光下的她仍是美到讓他窒息。
正欲俯身吻上她紅豔的唇,卻被她驚恐地轉頭避開了。
同陳默見了一麵,連吻都不讓自己吻了嗎?唇間逸出一聲笑,五髒六腑卻因為她的拒絕早已糾結如麻。
不再顧忌她眼中的驚恐與慌張,徑直用手固定住她的頭,重重地吻上她那微顫的唇。他殘餘的理智早隨著她所有的抗拒與掙紮而消失殆盡。
感覺到她因害怕而未曾停歇的戰栗。不禁泛起一抹嘲諷的笑來。害怕的又何止是她。這樣冷靜全無、無法自製的紀澤脈,連他自己都生出強烈的恐懼感來。可是想征服她的念頭卻很快取代了所有的雜念。
今晚,他不允許她心中有自己以外的任何身影繼續存在。他要將那些人全部擠走,就算她會痛苦流淚他也在所不惜。她的心,隻能是自己的,每一寸、每一個角落,都隻許住著由他烙下的那三個字:紀、澤、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