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貝布雷斯怎麼能讓她——堂堂白月學園的理事長——像一個公關、一個導遊似的帶這些新到的老師參觀校園,這讓她顏麵盡失!
她回憶起今早貝布雷斯那一臉故作嚴肅的死樣子:“茵陳,我有了木星天祭品的消息,這事關係重大,下午兩點我在學園長辦公室等你詳談。”
當時她還納悶,既然都已經見麵了,為什麼還要等到下午才把後半截內容說出來,但由於她一向好勝慣了,那時的她隻暗暗驚訝於他消息靈通到竟比她先查出祭品的事情而忘了思索其中詭異的地方,以至於她若有所思地轉身離去時沒有注意到貝布雷斯隨即露出的奸笑模樣,這才著了道。
而同一時間的貝布雷斯正得意的盤算著,這難得回來一次的人既然暫時沒有離島的打算,那麼不好好利用就可惜了。嗯……他得好好想想最近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去設計茵陳幫他完成……
不管雙方心裏的算盤如何,下午當茵陳來到辦公室後,就很快地被一群色迷迷的並故作正經的蠢材給團團纏住而且還極其不幸地成為他們的導遊,這卻已是不爭的事實。茵陳暗暗告誡自己犯不著因為他們把自己的形象毀於一旦,所以一直耐著性子。
“夏梅爾小姐,這醫學院聽說是屬於你管轄,真是了不起啊,整個學院不管是環境還是學生看上去都很出色呢!”教師甲涎著口水的嘴在茵陳眼前一張一合,極盡阿諛之能事,茵陳實在無法將之與“專家”的名頭劃上等號。
夏梅爾是茵陳在社會上的化名,和塞彌爾一樣,他們都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隻是因為化名可以省卻很多麻煩,符合懶人的個性而已。但現在她非常痛恨自己的化名以極高的頻率出現在耳邊。
“哼。”茵陳不屑的冷哼一聲,周圍氣壓一下子低了好多。
能到紅島的人都是身負異能的人或者在某一方麵具有突出才能的人,能到白月學園教書的更是其中翹楚,隨便一個白月學園的教書匠到外麵的任意一個國家,都能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可現在這些人在她眼裏和蟑螂無異,她真想一隻一隻地狠狠捏死他們!
“就是就是,整個白月學園我看就屬醫學院最為出色。”教師乙深怕自己落於前者急忙打破剛才的尷尬,表明立場。
茵陳翻翻白眼,她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梅爾小姐平時有什麼愛好啊,看你這樣嬌滴滴的女生,竟然能將偌大一個醫學院打理得這般井井有條,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教師丙也急忙跟進。
茵陳受不了地搖搖頭,“嬌滴滴的樣子就不能工作了嗎?”他們竟敢認為她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還有,請叫我‘夏理事長’,因為我不認為和你很熟。”這種恬不知恥的男人活該討罵!
“……夏理事長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啊?一個女人有時候還是聽不方便的。”教師丁意有所指地挺了挺他那明顯隻剩排骨的胸膛,意思再明白不過。雖然剛才這個美麗的女人態度很不客氣,但他覺得憑他的長相和能力還是有機會的。
茵陳雙手環抱,不客氣地斜睨了他一眼,輕蔑地嗤笑一聲,不用再開口,對方已經紅了臉。
但是——
“梅爾小姐!”
“梅爾小姐!”
還是有很多沒眼色的男人像蒼蠅一樣圍繞在旁,令她作嘔。
就在她轉過身準備大爆發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對不起,我遲到了,因為剛才羅弗寇先生臨時找我去商量了一下課程安排的問題,所以來得有些晚了。”
隨意瞥了一眼聲音的來源,茵陳的杏眸陡然張大,柳眉不經意地一挑,對他的出現,她有些意外。
“你好,我是即將任教於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和解剖學專業的肖雲柏,很高興認識你。”肖雲柏含笑伸出手來。
那手掌寬大而渾厚,看上去握著會很舒服。
此刻,周圍那群惡心的男人都眼巴巴地盯著茵陳,剛才梅爾小姐可沒有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握手,雖然這個男的似乎是要比他們略微帥一點點,可梅爾小姐絕不能因此就破例,否則這叫他們情何以堪。
茵陳快速掃了他們一眼,對他們心中的小想法了然於心。故意衝肖雲柏甜甜一笑,茵陳伸出柔荑去觸碰肖雲柏遞出的手,當兩手完全握住的那一刹那,她和肖雲柏清楚地聽見周圍傷心失意的吸氣聲以及感知到來自四周的、投放在肖雲柏身上的嫉恨的眼神。
快速將手抽回,茵陳若無其事向前走去,肖雲柏苦笑一聲,隨即也緊隨其後,當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後,那群在心裏直泛酸的男人才回過神來,然後馬上追了上去。
一個下午,整個白月學園就出現這樣一幕波瀾壯闊的景觀:一群衣冠楚楚的斯文人不停爭著與在他們中心的美豔女子攀談,女子的反應卻是淡淡的,隻是眼神會偶爾穿過他們,投向走在最後的那個儒雅男士,當然,還伴隨著一閃即逝的幸災樂禍。
她有預感,他會成為新老師中“最具人氣”的人……
“你今天真是大出風頭。”常任理事長羅弗寇皮笑肉不笑地對茵陳說道。不是他想多管閑事,而是今天下午的場景被學生們當成了近來最具八卦價值的話題,生性古板的羅弗寇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魔君成為凡夫俗子茶餘飯後的談資,因此才出言提醒。
“羅弗寇,我真懷疑你的思想仍然停留在幾萬年前的侏羅紀時代,說話不客氣難道是你永恒的風格?”茵陳其實並不介意羅弗寇的話,相反她很明白羅弗寇字裏行間的意思,隻是她不想讓羅弗寇以為他可以隨意指責她,她茵陳可不是他那些唯唯諾諾的仆人。
羅弗寇一向是七魔君中最墨守成規的一個,他的個性沉悶,除了完成陛下的任務以外,羅弗寇對於其他事物的接受度和幾萬年前的化石毫無二致,整個人一點生趣都沒有。
“我隻是希望你分清什麼是當務之急,不要再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耽誤了正事,我們已經拖得夠久了。”莉莉絲王後的靈魂遲遲得不到釋放,這讓羅弗寇感覺很不安,隻怕遲則生變,“你的風情應該留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去綻放。”
“夠了,羅弗寇!”茵陳的臉拉了下來,“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時刻不忘使命,如果真那麼有責任心,為什麼在塞彌爾、菲裏斯都成功之後,還不見你解開太陽天封印?”
“……”這話成功擊中了羅弗寇的痛處,羅弗寇在短暫的發愣後急忙辯駁道:“你以為我不想盡早解開嗎,每一個封印解開的時間都有它該死的命定時機,不到那個點,任我再怎麼著急也沒用!”
“那就是了。”茵陳舉起自己修長的指,開始描摹指甲蓋上的色彩,“所以,不要試圖幹涉我的生活,如果你真那麼在意所謂的‘校風’問題,我想你該找來談心的是那群白癡,不是我。”她可以在任何時間都保持很優雅的儀態,除了被人質疑她對陛下忠心的時候,這是她的原則。
“希望如此!”羅弗寇跺跺腳,轉身離去,要再不走,他真怕自己控製不了情緒和她大打出手。
“古板的老頭。”斜睨一眼氣急敗壞地羅弗寇,茵陳大笑出聲,羅弗寇的忠心顯而易見,因此茵陳也並不是真的在意他說話的語氣,都幾萬年的朋友了他什麼德性她還會不清楚?!隻不過,每每看到他氣急卻又無可奈何跳腳的樣子,還是覺得很可愛,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他,這是她平淡生活中一項不錯的消遣活動。
雖然她所定義的“平淡生活”指的是黑幫火拚,進行生化藥物開發,偶爾還開開賭場以及男人們喜歡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