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聽說沒有,G市的人民發生暴動了!”下午臨近上課時分,一群學生急匆匆地朝教學樓趕去,嘴上卻不忘了分享這最聳人聽聞的消息。
“暴動?!太誇張了吧,怎麼會這樣!”一個帶著眼鏡的斯文女生一臉驚懼地說道。
“那還用說, G市的警察太無能了,現在聽說G市的人全都惶惶不可終日,好多膽小的人現在甚至不敢上街了,這樣頻繁的死人真的太可怕了!”另一個女生心有餘悸地應道。
“G市隻怕會因為這起惡性案件陷入一片大混亂之中啊。”其中一個男生一臉憂思的說道。
眾人一陣沉默。
上課鍾聲響起,他們猛然驚醒般加緊了趕往教室的步伐。不遠處,茵陳斜靠在某棵樹下,看著那群充滿活力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警察?那不過是一群拿著人民的血汗、吃幹飯的蠢貨,就憑他們想抓住這心髒失竊案的罪犯?癡心妄想!不過,敢在G市和她搶生意而且這趨勢愈演愈烈,再加上之前手下給她的情報,那些人竟敢主動來挑釁她。哼,不自量力!
拿出手機,正準備撥號,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好巧。”
茵陳將手機放回去,輕扯嘴角,“是啊,好巧。肖老師沒課?”
肖雲柏笑笑,“今天沒有。”
“哦。”心知肖雲柏不會是隨意上來搭訕,茵陳隻是立在原地,等著他接下去。人類都這樣,說話從來都要遮遮掩掩、先顧左右而言他一番,茵陳在心裏暗自想道。
肖雲柏不知茵陳心裏的想法,隻是很平淡地問道:“理事長對於G市心髒失竊案怎麼看的?”
茵陳挑挑眉,紫色的眼眸掃了肖雲柏一眼,才不緊不慢地回道:“器官買賣早就有了,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這一次做得有些過了而已。”
“聽理事長口氣是覺得如果數量控製在一定範圍內的話,器官買賣是允許存在的,即使罔顧器官所有者的意願?”
茵陳感覺到肖雲柏話語中的不滿,不禁有些詫異,一向好脾氣的他竟然也會有如此失控的時候,但是她學不會適時地遷就他人,也不想學會。她茵陳不必為了討好誰而勉強自己。所以她說道:“不能這樣說,器官買賣隻不過是一個互通有無的過程,不是當事人,又怎麼會知道器官所有者的意願就一定是對的呢?例如有的人,身體很健康,卻利用自己健康的體魄去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有的人,明明良善,卻因為自己孱弱的身軀早早離世。這樣難道不可惜了嗎?”
肖雲柏一時愣住,他從沒想過這件明明很罪惡的事情也可以那麼的大義凜然,他反駁道:“但是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即使曾經為惡,他也可以改正,但是如果器官買賣者將他的健康剝奪了,那麼他就失去了改正的機會,而曾經與人為善的人,你怎麼又知道他不會有變壞的一刻呢,這樣武斷的決定他人的生死是不公平、也是不合理的。”
茵陳淺淺一笑,露出甜甜的酒窩:“所以肖老師也承認了人類的矛盾了吧,再說了,看著自己的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即使有錢也找不到合適的器官來為他們換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這樣的心情有多痛苦!而現在的人都那麼自私,他們又怎麼可能願意犧牲自己的健康,來換取一個陌生人的命呢,隻要自己過得好,那就可以了,其他人的生死,是絕對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的。而器官買賣者隻不過是做一個公平的使者,將他們的東西互通有無一下而已,這又有什麼不對?他們讓自私者無私,讓需要幫助的人獲得幫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善行。”
“所以現在在G市橫行法外的器官買賣者也是在充當著社會的仲裁者?”肖雲柏的語氣中蘊含著他緊繃的怒氣,一向溫和的眼眸此時微微眯著,嚴厲審視的目光被他快速掩蓋。
茵陳擺擺手,一副消受不起的樣子:“當然不是!他們已經超出了仲裁者的界限,連我都有些為他們的行為感到羞恥了呢。”
“是嗎?”
“當然!”
……
許久之後,隻聽見肖雲柏有些僵硬的聲音再度響起,“我還有事,理事長,我先去忙了。”
“好的,肖老師辛苦了。”茵陳用手將滑落在前胸的紅發撩至背後,懶懶地回道,眼神中的笑意看上去是那麼友善。
肖雲柏點頭示意後,慢慢朝遠處走去。
茵陳盯著他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思考半晌無果後,茵陳拿起手機撥響了剛才那個來不及撥出的電話。
“首領,你要的關於G市那個人的所有產業分布資料和手下名單,我已經傳真過去了,我們現在要插手了嗎?”一個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的男聲有條不紊地報告著,茵陳右手絞著自己一小撮頭發有意無意地把玩。
“插手?哼!他不是已經開始行動了嗎?”茵陳冷笑道,“現在我們隻需以逸待勞,看他自以為是的表演就好。WOT3658進行如何了?”
“一切照常進行中。”
“很好,這個絕不能有絲毫閃失。”
“明白。”
“沒事了,掛了,記得吩咐下去,現在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是。”
掛上電話,茵陳看見教學樓的牆角有道暗影一閃而逝,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紅島看來也要不太平了呢。
“幹什麼!”被吵醒的茵陳非常不爽地朝罪魁禍首叫道。
大半夜的,羅弗寇不顧男女之防地跑到她的房間,這也就算了,最可惡的是他還以最惡劣的方式將她叫醒——掀她的被子!
“你最好有一個足夠分量的理由,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茵陳的臉色陰沉得嚇人,語氣更像是南極的冰一樣刺骨。
但羅弗寇對於這一切似乎並不那麼在意,他隻是用凝重地語氣對茵陳說道:“有人死了。”
“什麼?!”茵陳的雙眼微眯,“這麼點事,難道你就不能解決?不過死人而已,找我幹什麼,我又不能讓他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