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抗拒中的吸引(2 / 3)

最近的夢常常發生在這裏,就好像她曾經和這裏的事物或者人發生過牽扯一樣,難道,貝布雷斯和羅弗寇瞞著她的事情就和這裏有關?

心裏這樣想著,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往宮殿方向走去。穿過一棟棟輝煌的建築,繞過陣陣回廊,茵陳的心愈發沉重。過往的人表麵看去和古代的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幾乎讓她以為自己穿越時空回到古代,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她想得太簡單了,因為……他們的背後都長有一對不同於天使潔白翅膀的透明羽翼,衣著的華麗度和翅膀的大小成正比,他們的耳朵又細又尖,他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是精靈族!

她怎麼會來到這裏,為什麼常常來這裏?她以前曾和精靈族有牽扯嗎?怎麼會?!

相傳世界形成之後,某些精靈與宇宙一起誕生了,創世神特別賜與職位,讓他們協助統治世界,這些古老的精靈就是最古老、高階級的幾位精靈王與君主級的天使。除了魔界、人界、天界之外,還有他們——精靈界,居住著精靈族,這個世界因不知名的原因而與人界撞在一起,很多精靈因此枯萎而石化為晶石,力量較強大的精靈雖然存活下來,但生活在人類世界中會使生命力逐漸消竭,因此他們整個遷往有“永恒的存在”之稱的魔界君王所統禦的魔界定居。他們是離開天、地兩界而獨立存在的個體。

由於它們和天使、魔鬼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再加上他們本身實力不夠以及少有稱雄天下的野心,所以精靈族向來置身於天界和地獄的鬥爭之外——包括當年的天使大戰。因此相比其他地方而言,精靈界反而成了難得的一方淨土。

精靈在外形上較接近天使,有人稱他們為神靈,容貌美麗、聲音甜美,不但具有魔法能力,還能將自然界的力量轉為己用,甚至元素精靈王本身就是自然力量的聚合體。

精靈界分為地、水、火、風四部分,沒有所謂的最高“首領”,各部眾均有自己的使命,萬年來,他們也很安分的各司其職。

隻是現在,她為什麼在這裏,這個樣子的宮殿,這鋪天蓋地的綠意,難道……這裏是……地之宮殿?!

沿著回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茵陳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裏去。繞過一個綠意盎然的花園,正好看見一個容貌清麗、丫鬟打扮的女精靈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往某間房內走去。

她隨即跟上前,想看看能否查出什麼,結果她人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女子哀戚的悲泣聲:“我的王,求求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不能再一錯再錯!”

“……”女子口中的“王”也許低聲說了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說,茵陳聽不真切。她暗惱,但思及這個既然是“王”,估計法力也會高稈不少,所以茵陳也不想貿然露了行藏。

默念口訣,將力量凝於指上,茵陳慢慢將指尖指向門旁邊的牆上某一處。將眼睛湊過去,她頓足:可惡,這個角度隻能看清那個侍女的長相而已。她最近果然很不順!

見王無動於衷的樣子,女精靈繼續哀求道:“王——”

“行了。”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女仆的話語,“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是。”臨退下時,茵陳注意到女仆眼中有絲絲怨恨被小心的隱藏在眸底。她輕笑出聲,果然又是言情劇中最狗血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隻是……那個眼神好熟悉,就好像……

一道霸氣由遠而近罩住茵陳周身,茵陳全身一凜,連忙在身體周圍置下結界,並且讓自己更加融入那若有若無的霧氣之中。

迎麵而來的人相貌越來越清晰,再仔細一看,縱是冷靜如她,也輕呼出聲,肖雲柏!

“是誰?”他大喝道,這一聲叱喝,將在周圍巡邏的衛士都吸引了來。茵陳也往四周看去,到底是誰和她一樣在此偷窺呢,沒想到的是,他的眼光如同利劍般直直朝她這裏望來……

……難道他看見她了?!她猶自呆在原地不可置信,他人已經往這裏過來了。

不好!

茵陳閉上雙眸,心裏默念口訣,右手由頭頂開始圍了個半圓,“放!”隻一瞬,整個回廊升起一團團紫色的霧氣,而那個和肖雲柏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眉頭緊蹙,“小心,這是毒霧。”

就在他揮手打散蔓延在身側的毒霧時,茵陳已經遁逃得無影無蹤了……

帶著寒意的晚風將紫色的窗簾肆意卷到窗外,狂虐飛舞。茵陳猛然從床上彈跳起來,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向頭腦清醒的她也不免有些迷茫,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那麼“仿真”的一場夢?!

夢裏的那雙眼,那個人明明都那麼熟悉,難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記得自己因為肖雲柏的親吻導致胸口劇烈疼痛,最後好像還倒在了他的懷裏……擰開床頭燈,茵陳就這樣怔怔坐著,一時思緒萬千。不可能的,她是魔君之一,凡人或許會因為白日的際遇令晚上夢到相似的內容,但是他們卻不太可能,抑或是在平凡人中呆久了,沾染了些許凡氣?

“你醒了,還難受嗎?”不知什麼時候,肖雲柏站在了她床邊,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此刻正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味。

“說實話吧,你到底是誰?!”茵陳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此時,刀尖正直直抵著肖雲柏脖頸上的大動脈血管,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後獨有的沙啞,但這絲毫不妨礙他感受到她強烈的殺意。

“你不是調查得很清楚了嗎?”肖雲柏的聲音裏沒有半分因為被威脅而衍生的怒意。

這樣的回答,這樣溫柔的他……她為什麼會有一絲絲懼怕?而且,最令她不能接受的竟然是她並不是害怕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而是那個她曾經一直堅持想要找尋的真相。直覺告訴她,不知道真相或者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她手上的力道鬆了開去,肖雲柏渾不在意似的將她握在手中的匕首取下來放在床頭櫃上,見她還是愣愣的不答話,隻是將視線停留在他手上,肖雲柏嘴角勾起寵溺的笑,“想要我喂,還是自己吃,我的親親女友?”剛才的一切仿佛全部沒有發生過一般被他輕輕接過,隻字不提,如果不是他脖子上那絲淡淡的紅痕,或許連她都要相信剛才的一切隻是她的想象了。

這一聲“親親女友”將還沉浸在胡思亂想中不可自拔的茵陳嚇了回來,她暗笑自己因為一個夢而弄得神經兮兮,放鬆下來的她記起剛才肖雲柏對她的稱呼,遂努力做出“瞪”的眼神,可惜效果不佳,因為她看見他愈發愉悅的笑容,並因此將他襯托得越發英俊迷人……

“咳咳。”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茵陳假咳兩聲,才貌似一臉平靜的回道,“當然自己吃,誰知道讓你喂會不會被下毒。”

“在沒有取得足夠證據之前,我是不會虐待‘犯罪嫌疑人’的,當然也不屑‘屈打成招’。”

茵陳裝沒聽見,專心對付手上美味的皮蛋瘦肉粥,雖然她的房間裏有廚房,但是多數時間那隻是一個擺設。在島外,下廚的是她的仆人;上島來後,她便擅自把貝布雷斯的仆人拉過來給自己做飯,絲毫不甩一臉可憐相的夥伴,她親自做飯的次數少得可憐,當然,她偶爾也會心血來潮一下,雖然做出的成果也不差,但她認為沒有必要花時間在這方麵而已。

肖雲柏也識相的沒再多話,坐在旁邊靜靜看著她將飯吃完後將空碗接了過去,走出這個被書架隔出的空間。

茵陳看著他熟門熟路的在她的廚房裏忙碌,心底一絲異樣的感覺開始蠢蠢欲動,心髒又開始發緊……

她一驚,急忙搖頭,想甩開滿腦的綺思。她又想起夢裏那個和他長相相同的霸氣男子,夢境是不是在給她什麼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