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瞳,你看怎麼樣。”王曉跟馮靜都湊到陸瞳跟前,和她討論。
“嗯……差不多了,讓他們把姓名學號通通寫上,再蓋手印。”
“啊?還要蓋手印!”陳耳東心裏一涼,本來隻是白紙黑字,事情如果曝光了他們大可以不承認,現在如果蓋上手印,有了指紋,就成了獨一無二的鐵證。其餘三人同樣是表情絕望,看來他們跟他是一個想法。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白毛女的歌聲適時地自校園廣播傳入三個人的耳邊,眼含熱淚以楊白勞的心情,悲壯地在喪權辱國的檢討書上按下了血紅的手印。
“好!從今天開始,你們要老老實實的,如果再有類似行為的話,相信後果不是你們想知道的!”手裏拿著證據,陸瞳表情嚴肅地說道。
“是,是。”吳兵選聲保證,其他三人都是沉默不語。
“你們滾吧!”
陸瞳使了一個眼色,王曉跟馮靜割斷三個人身上的所有繩索,宋靳陽趁機跳了起來,一把抓向陸瞳手裏的檢查,誰知道陸瞳好像是早有準備,隻見她一個右拳打到宋靳陽身上最柔軟的腹部,宋靳陽立刻像是被煮熟的蝦子一樣弓起腰,半天也直不起來。
“我警告你們老實點,不許再耍花招!”
“我們明白了。”這是什麼女人呀,扶住幹嘔不止的宋靳陽,陳耳東回答道。
“明白就老實點!”
“明白,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陳耳東他們這次回答得很溜。
身心皆受重創的互相攙扶著回到了寢室,寢室裏還是一如既往的熱,蚊子在白天還大搖大擺地出現,但是四個人沒心情顧及到這一點,一進門就都一句話不說地直奔自己的床鋪。
“來,嗑一粒。”吳兵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白色塑料瓶,遞給鄰鋪的宋靳陽。
“沒心情。”宋靳陽鬱悶地縮在自己的床上。
“沒心情更要嗑。”吳兵碰了碰他的胳膊。
“不嗑!要嗑你自己嗑。”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呀,他們被女生欺負了!女生!
“被女生欺負了總比被男人欺負了好,牡丹花下死嘛。”李牧很阿Q地說道,他這個人素來憨厚,極善於忘記痛苦,“吳兵,我嗑。”
“真受不了你們,吃個木糖醇都搞得跟吃搖頭丸似的。”陳耳東簡直拿這幫兄弟沒辦法。
“這叫苦中作樂,如果你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吳兵你嘴閉。”剛才的經曆,簡直是他宋靳陽此生最悲慘的一頁,他現在隻想馬上忘了這件事。
“我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們長得都不錯,被美女扁總比被恐龍扁強!”吳兵自有一番道理。
“敗類!”宋靳陽簡直是暴怒了。
“你還敢說?!男人中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敗類才會被女人欺負!”陳耳東拿出當老大的威嚴,訓斥道。
“其實他說得還是有點道理的。”李牧訕訕的,但是他的聲音立刻被淹沒。
“無恥!”
“開扁!”兩條人影衝了過去,把吳兵壓在身下狂扁,李牧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上去補了幾腳。
“MD,剛才誰踢我!”吳兵在重壓下說道。
“不是我!”場麵混亂中。
“砰砰砰。”寢室的門被敲響,四個人趕緊各回各位,在整理完自己後,離門最近的李牧才打開房門。
“原來是你們!”原來來的竟是之前出賣他們的六零五寢室的幾個叛徒!
“別打,別打,我們是來慰問你們的。”叛徒們趕緊呈上糖衣炮彈!
“去!誰要你們的糖衣炮彈!”被打得一肚子火的吳兵一抹鼻子,哇靠,出血了,讓他知道是誰下的死手他非十倍討回來不可。
“我要。”李牧走上前,“哇,有煙有酒有肉……哥幾個怎麼偷渡進來的。”
“這嘛,就要看個人的本事了。”六零五的老大,趙一得意地笑。
“李牧,誰準你跟叛徒接觸的,沒節操!”陳耳東拉回像看到骨頭的小狗一樣搖尾巴的李牧。
“對,你們休想用這些東西來彌補我們所受到的傷害。”受傷最深的宋靳陽吼道。
“我們也沒想用這些東西就彌補……”六零五寢室老二錢二在四人目光灼灼的逼視下,住嘴。
“其實我們本來的目的,是來向你們通報敵情的。”六零五寢室老三孫三獻媚道。
“敵情?說來聽聽。”這句話終於勾起了大家的興趣。
“邊吃邊說,邊吃邊說。”李牧清出兩張桌子。
“對,邊吃邊說。”
在喝了一肚子酒,吃得滿嘴流油之後,,終於搞清楚了今天圍毆他們的四名女生的來龍去脈。
陸瞳,女,二十歲,零三級金融(4),拳擊社有史以來唯一的女性主將,曾獲得過校內校外拳擊獎牌無數,生平最愛打抱不平,傳說曾經有一位學長在校園裏打前女友,被她打斷肋骨,住了一個多月醫院才好,至於偷窺的,偷女生內衣的,更是她用來練拳的常用沙包,人送外號H大女生保護神。
“那些丫頭就是靠她壯膽才敢這麼囂張。”陳耳東用鼻孔嗤道,這種女生,生來就是專門跟男生作對的嘛。
“對,就是她,這麼凶,肯定是沒男人要心理變態才這樣的。”宋靳陽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鞭痕,“那個拿皮帶打我的是叫王曉吧,她是什麼來路?”
“王曉,女,二十歲,國貿(2),拳擊社社員,打人比陸瞳還狠,平均三個月與男朋友分手一次。”錢二照著自己的筆記本念道。
“總被男人甩,怪不得這麼變態。”宋靳陽咬牙中。
“那個很漂亮的呢?”吳兵跟陳耳東一樣,是被美人計勾引到僻靜處下手的,對美麗的馮靜印象深刻。
“馮靜,零三級國貿(4),拳擊社社員,很少親自上場打架,但是心眼多,學習好,是係幹部,上上下下的關係很好。”說白了馮靜就是傳說中的惡勢力保護傘。
“原來是智慧型美女。”吳兵忍不住想起美人的身姿。
“是智慧型罪犯!”三拳齊落中。
“總之呢,這三個人都很不好惹,我們言盡於此,兄弟們自求多福吧。”六零五寢室的趙、錢、孫、李四人,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
“等等,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事前就知道,我們一定會被她們捉住?”
“這個……那個……”四個人訕訕地笑,見眼神越來越不對勁,趕緊開門走人。
“敗類!”
“禽獸!”
“豬狗不如的東西。”
“以後見他們一次打一次!”
暴走中。
翻動白天的戰利品,王曉為一個名字失笑,“陳耳東……這是什麼怪名字?不會是亂編來晃點我們的吧?”
“不是,我查過學籍資料,確實是有個叫陳耳東的,切,原來這個變態是學工商管理的。”陸瞳瞄了一眼後諷道。
“這很正常,無商不奸。”在一旁看書的馮靜罵人不吐髒字。
“李牧……好像是金融(1)的吧。”王曉繼續翻。
“啊?他是咱們係的?我怎麼沒印象?”陸瞳一臉茫然。
“對呀,咱們係的怎麼跟工商管理的混一堆兒去了?”馮靜亦是吃驚不小。
“誰知道。”王曉聳聳肩,“那些人裏,叫吳兵的最可惡,嘴又賤人又壞。”
“那個宋靳陽才襥得欠扁呢,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係的?”馮靜看書不耽誤聊天。
“工商管理,一對變態,這幾個,說不定是什麼人家裏的紈絝子弟。”王曉翻了翻,給出答案,“這次咱們也算是給了他們一點小教訓。”
“你們這麼整他們,會不會被報複?”在一旁聽了半天的穆心蓮怯怯地問道。
“報複?現在全管理學院的男生哪個不恨咱們?多他們四個也不算多。”王曉滿不在乎地說道。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這麼做並不好……”穆心蓮想要再多說幾句,見幾個人都是沒興趣聽的樣子,隻好把下麵的話全咽下去。
“心蓮,我知道你擔心我們,我們會小心的。”見穆心蓮滿麵擔心的樣子,陸瞳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你們可一定要小心哦。”
“知道啦。”王曉摸了摸穆心蓮細軟柔滑的秀發。
“安啦。”馮靜也從書本中抬起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穆心蓮像是池邊美麗的蓮花,雖美麗但卻脆弱,自從她們三個跟她住在一個寢室開始,就一直下定決心要保護這朵珍貴的蓮,不讓她被外麵的狂蜂浪蝶輕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