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麼了?”李牧睡到半夜,聽見對麵床上的陳耳東的床上有響動,便問道。
“沒怎麼,就是覺得身上癢癢。”八點多的時候抱的那隻小可憐,身上爬滿了跳蚤,陳耳東抱著它跑了一路,當時還不覺得,睡覺時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的身上奇癢無比。
“唉……那隻貓也夠可憐了,但願它能活過今晚。”
“它不過是體內外都有蟲,身上有貓癬,營養嚴重不良,又有點腦震蕩嗎?離死還遠著呢,你別咒我兒子。”
“你兒子?”
“我貓兒子,怎麼了?昨晚我把它從地上抱起來,它抬起小臉看我時,我就決定要收養它了。”
“可是寢室裏不許養寵物……”
“船到橋頭自然直,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要說這貓治病,可比人治病貴多了,老大,你帶去的將近一千塊錢,都沒了?”吳兵插了一句嘴。
“還剩點,你放心,我不會欠錢不還的。”
“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被人當眾拆穿心事,吳兵言不由衷地反駁道。
“哎呀,你們還睡不睡了?明天早晨我還有課呢。”宋靳陽說道。
“睡覺,睡覺,明天去接貓兒子。”
“我說老大,你能不能讓它在寵物醫院裏住一陣子院?”
“住院?你出錢呀,我會做好驅蟲再拿回來的,你們說,龍威的事我要不要跟陸瞳說?”
“不要,偽君子配母夜叉,要多配有多配。”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陳耳東就直奔ATM機,掏出一把銀行卡挨個試,唉,最多的一張才不過存了兩百塊錢。
“喂,媽。”
“什麼事呀?”
“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你了。”
“沒錢了吧?有錢你也不知道想我。”
“不是,你也太看扁你兒子了吧。”
“我在給你爸熨衣服,你再不說正事我就掛了。”
“媽,我把爸銀行卡的密碼給忘了。”
“……好小子,野心不小呀,連你爹的銀行卡都惦記上了?你說,剛一開學你花了多少錢?”
“沒、沒花多少……”
“你再說。”
“真的沒花多少,我現在整天忙得要死,哪兒有空花錢呀。”
“那怎麼到現在就沒錢了呢?”
“其實我這邊出了點事兒。”陳耳東一見如果不把事情說出來,不可能拿到錢,就把自己撿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但是關於陸瞳的事,他一個字也沒提。
“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多的變態呢?”
“對呀。”
“好吧,我再多打一千塊到你的賬上。”
“謝謝媽,謝謝媽。”
“先別忙著謝我,貓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先在寢室裏養著……”
“你們寢室那地方能養貓嗎?治好了就趕緊送回家來。”
“那大黃……”
“它現在隻知道睡,有隻小貓做伴它也許能開心點。”
“……”
陳耳東拿著錢到寵物醫院接貓,醫院的人給小貓洗了澡,陳耳東這才發現這隻貓原來竟是白色的,眼睛裏有點炎症,所以到現在還睜不太開,但是能看出來眼睛是藍色的,小貓似乎認得他,一看見他就興奮得上躥下跳。
“它沒事了?”
“應該說沒什麼大事了,對了,你準備養它還是放歸?”
“養它。”陳耳東摸著小貓的頭頂說道,小貓不停地用頭蹭他的手,別提有多親人了。
“那好,你在這裏簽個字吧。”寵物醫院的醫生拿出一張單子。
“什麼?”
“確認這隻貓是你收養的流浪貓,我們醫院有規定,流浪貓可以享受終身的優惠,你是第一次來,這次的醫藥費我們隻收百分之五十,以後收百分之七十五。”
“不是吧?這麼好……”
“你懷疑嗎?”醫生笑眯眯地把單子一抽,陳耳東趕緊把單子搶回來簽上大名跟聯係方式。
帶著剛剛從寵物醫院買的大包小包跟小白貓一起回家,陳耳東一踏進家門就聽見客廳裏有人提高嗓門高談闊論,鞋架上也多了一男一女兩雙鞋。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們瞳瞳就要拜托你們在這邊多照顧了。”
“你跟我們還客氣什麼,自己家的孩子我們怎麼會不照顧呢?”
陸瞳什麼時候成了爸媽自己家的孩子了,那他這個親兒子是什麼?自己怎麼會有這麼敵我不分不辨賢愚的爹媽呢?
“媽,我回來了。”
“兒子回來了。”陳頌梅一看見兒子臉上就笑開了花,惡,今天老媽好像笑得特別的惡心。
“嗯,我送小白回來。”陳耳東打了聲招呼就想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你沒看見你陸伯伯跟瞳瞳在嗎?真沒禮貌,對不起哦,這孩子讓我們慣壞了。”陳頌梅斥道。
“哦,對不起,陸伯伯好,瞳……陸同學好。”真討厭這種當麵訓子背後罵妻的習慣,亂惡心一把的,也很煩很傷自尊。
“東東比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更帥氣了呢,你拿的是什麼好東西呀,能不能給伯伯看看?”
“哦,是隻貓。”陳耳東輕描淡寫地說道。
“還是隻流浪貓呢,我們家東東從小心就軟,喜歡養些貓貓狗狗的。”
“流浪貓?”陸瞳立刻想起了昨晚的事。
“對呀,這隻貓的身世別提多可憐了,被人從車裏扔出來,身上還淨是病,除了我們家東東,根本沒人會撿。”
“媽,你別胡說了,我把貓放到樓上我房間去。”看見陸瞳疑惑的眼神,陳耳東就是不想解釋,哼,你就心裏存疑去吧,沒猜到的話算你白癡,活該被偽君子騙,發現了的話也是你自己生自己的氣,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