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上沾著灰跟土的小白跟大黃又親又抱了好一陣子,陳耳東終於舍得放開它們,讓保姆抱去衛生間給它們洗澡,然而麵對四隻小奶貓,他的臉色可沒那麼好看了。
“這些小家夥,你準備怎麼辦?能養活嗎?”
“應該能吧。”找來一隻空的眼藥水瓶,用開水燙了一下,又衝了點全脂牛奶,一隻一隻地喂小奶貓吃奶,幾個小家夥大概是餓壞了,吃得都很起勁。
“你不在家這些小家夥可怎麼辦?我跟你說,我可不會養小奶貓,保姆照顧兩隻貓已經夠忙了。”
“……”老媽今天的臉色怎麼這麼奇怪?她可是一貫愛貓的。
“伯母您別擔心,小貓是我找到的,我來養。”陸瞳說道。
“你養?你放在什麼地方養?”
“我……伯母,你放心,我有地方養。”大不了放到拳擊館,她有鑰匙,隨時可以進去。
“你會養嗎?”
“陳大哥會呀。”
“那好吧,你們今晚就住在我家裏,明天一早就把貓拿走,我去看小白跟大黃了,你們自便吧。”
“夫人,你為什麼不讓他們把小貓留下來?”保姆偷偷問道,當初陳家找她來的時候,可是特意地問她喜不喜歡貓,又出錢讓她到寵物醫院學過怎麼照顧貓給貓洗澡之類的技巧,才讓她正式上崗的。
“你聽沒聽過什麼叫日久生情?嘿嘿,他們兩個一起照顧小貓,早上要見晚上也要見,整天耳鬢廝磨的,想不日久生情都難。”陳母得意地說道。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夫人真是精明。”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把我的大腦挖出來上秤量,比那兩個大學生加起來還沉。”
第二天剛一吃完早飯,陳頌梅就把兩個人連同四隻奶貓推出家門,兩個人四隻貓初離開溫暖的室內,同時瑟縮了一下。
打了一輛車回到學校,陸瞳直接把陳耳東帶到了拳擊館,現在拳擊館裏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秋風從汽窗吹進室內,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這裏好像比外麵還冷。”
“你放心,有暖和的地方。”陸瞳帶著陳耳東繼續往前走,在更衣室的左側有一扇門,陳耳東之前也路過這裏,但是始終不知道門裏麵是幹什麼用的,陸瞳掏出一把鑰匙開門,一股衝天的黴味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地方?”
“這原來是倉庫裏麵打更人睡的地方,後來改造的時候我想著留下來當儲藏間,也就沒拆。”
“這地方小貓能待嗎?”
“不清理小貓當然不能待。”陸瞳說著挽起了袖子,“你還愣著幹嗎?幹活。”
“……”
陳耳東摸摸鼻子,把小貓放到更衣室,又拿了掃帚之類的清潔用具來,其實這間小屋並不算是太髒,隻是因為太久沒有通風而有點潮,開門晾了一會兒,黴味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兩個人又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清一清,很快弄出一塊一尺見方的幹淨空地給四隻小貓,把它們安頓在這裏。
“該死,差點忘了。”說完陳耳東就從口袋裏掏出用濕紙巾,抽出兩張折在一起,從紙箱裏抱出一隻小貓,輕輕地將它提起,用濕紙巾磨擦它的小屁股……
“你在幹什麼呢?”
“替它們排便嘍,幼貓其實都是由母貓通過它們舔舐刺激它們排便的,我這個奶爸沒有那個功能,用這種方法刺激它們排便。”
“那你昨晚怎麼不刺激它們排便?憋到它們可怎麼辦?”陸瞳小心地用手指頭碰了碰小奶貓,它們好小哦,好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了,昨晚用叫聲把他們引來的那隻小白貓,感覺到了陸瞳手指的溫度,張開小嘴不住地拱著陸瞳的手指。
“你怎麼知道昨晚我沒試?它們可能是因為餓得太久了,昨晚都沒有排泄。”
“它在幹什麼?”
“它在找奶啦,它把你當媽媽了。”這隻成果還不錯,很給麵子的尿了。
“它尿了,它尿了。”
“你也試試。”陳耳東把一張濕紙巾塞到她的手裏。
“要怎麼做?”
“首先你要這樣抱起它,用手托住它的小身子,你稍微用一點勁呀。”
“我不敢,它太小了。”
“沒關係的,隻要你不故意捏它就行了。”陳耳東把著她的手教她怎麼用力,“然後用濕紙巾輕輕磨擦它的小屁股。”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你做得很好。”
“啊,這黑黑的是什麼……”
“小貓的便便嘍。”
“好像很髒……”
“別嫌髒,再說小貓的便便也不髒,繼續,繼續……再換一張紙巾,替它擦幹淨點,你還真了不起,我手裏的這幾隻都沒有大便。”
“嗬嗬……養小奶貓原來這麼好玩……”
“好玩?等過兩天你就知道什麼叫好玩了,這些小家夥每隔三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奶,一天就要刺激排一次便,奶粉不能稀也不能幹,現在天氣涼了還要注意保暖……”
“這麼麻煩……白天倒好說,晚上怎麼辦?”
“所以說放在拳擊館實在不是長久之計,而且白天的時候總會有人要用拳擊館,我現在又不是拳擊社的成員,總出現在這裏引起別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嗯……你回拳擊社吧,這拳擊館除了每周兩次的集體練習之外也沒什麼人來。”
“好吧。”
原本以為再也回不來的拳擊社,原本以為不可能開口讓他回來的人,竟然這麼輕描淡寫地回來了,全副注意力都在小奶貓身上的兩個人,沒有時間覺得這件事有多特別,其實也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