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瓦羅蘭大陸最為階級的城邦,位於大陸的東麵。提起諾克薩斯,赫赫有名的實在太多了,但人們的第一印象的往往不是烏鴉軍師的陰險狡詐,也不是嗜血士兵的肮髒毒辣,而是每個城邦都有,但諾克薩斯最令窮人們放縱的天堂——紅燈區。
紅燈區,每一個城市最為墮落、最為混亂、最為肮髒的地方。這裏沒有正義,隻有角落裏斑駁的血跡;這裏沒有愛情,隻有妓院裏粉紅的肉色交易;這裏沒有兄弟,隻有散發著銅臭的利益。
這裏的世界被嚴格的分類:在柔軟的沙發上坐者,享受別人服務,壓榨別人利益的人,是有錢人,是上等人。喝劣質酒,靠被剝削過的殘渣度日,是窮人,是下等人。在這裏,世界仿佛被分割和混合,燈紅酒綠與臭垃圾桶可能就隻有一秒鍾的差距。甚至生與死,也不算掌握在自己手裏。有一類人,他們不算有錢人,也不算窮人,他們懂得人性的缺陷,懂得利用和拋棄,懂得傷害與破壞。他們控製著紅燈區的一切,司掌每個在這裏混時間的人的命運。
他們,才是紅燈區的規則,主旋律。
犯罪者。
他是一個瘦小的男孩,頭發積滿了灰塵,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瘦骨嶙峋,透過破洞可以看見瘦小的肋骨,還有一條條未結痂的傷疤,下半身是一條明顯大一號的長褲,以及一雙開了口的破鞋。
如果那用幾塊肮髒的布和幾根繩子卷起來的東西可以說是鞋的話。
這個小男孩正在被毆打,幾個大人圍著他不停地踹,時不時吐口唾沫羞辱,直打的他昏過去,又被澆一桶冰冷的水醒來。
大人們揚起拳頭,繼續毆打。
圍觀的人很多,卻沒人會去幫幫這個快被打死的小孩,也不能說他們沒良心,因為他剛剛被發現偷竊一個身份顯赫的地主的錢袋,那時地主正在喝茶,他鬼鬼祟祟地跑到地主身後摸索他的錢袋。小偷受到點懲治,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所以,男孩正被一群保鏢圍著打,他眼前的隻有各種各樣的拳頭,腳掌,口水和髒話。
打了好一會,那個地主大概是覺得看無聊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說起來他不喜歡喝茶,對他來說茶的味道太苦還不如水。但沒辦法,他身邊的那個“大人物”喜歡喝茶,他必須得陪著喝。正好這裏有個倒黴鬼,就用他來發泄自己被逼喝茶的痛苦吧。
地主蹲下瞧了瞧小男孩,看他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不過還沒暈死過去。
“小鬼,膽子很大嘛,知道我是誰嗎?”
地主語氣很囂張,站起來,把茶杯再次拿起,把剩餘的茶水潑在小鬼的身上,語氣不屑得像在跟一個垃圾說話。不過也差不多了,躺在萬人踩的地上的東西,不就是垃圾嗎?
小鬼一句話沒說,估計也說不出來,他雜亂的頭發遮擋住眼睛,使地主想看他懼怕的眼神卻看不見,不過看那一頭汙穢的頭發,便也不想去抓,轉身找保鏢,低聲耳語。那位一直坐著飲茶的“大人物”,通過地上的一灘茶水,看到了小鬼的眼睛。
一雙沒有絲毫渾濁,沒有任何感情,正不斷掃描周圍人,觀察環境的眼睛。
“大人物”一句話都沒說,拿起茶杯,裝著什麼都沒發現,繼續喝茶。
地主轉身回來,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匕首,他把匕首插進桌子上,大聲地朝周圍的觀眾喊道:
“這臭小子,看起來也不過八九歲,現在都已經學會偷竊,那以後呢?殺人?販毒?為了防止未來再出現一個犯罪者,現在,就由我來做一件好事,一件造福社會,造福大家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