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錯了,女兒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唐婉清終於伏法,當即嚇得在地上猛磕頭。臉上淚痕交錯,與方才的囂張完全大不相同。
大夫人狠狠的瞪了唐錦清一眼,也跟著求情道:“是啊,侯爺,她一定是一時糊塗,你別生氣了,她畢竟是孩子啊,還不懂事啊。”
“哼,你可知道如此大事,若傳了出去,本侯的臉往哪割啊?從小本侯就讓你們姐妹去背《女戒》還有《女訓》,就是想讓你們將來出嫁了做一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可是現在看來,那些書都白讀了。你還不如那些平民女子懂得禮儀廉恥。”
大夫人忙道:“老爺,這可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語落便做慈母狀的走到唐婉清身邊,不住的絹帕替她拭淚。
唐國平聽到這裏,簡直就是火上燒油,不由一起罵道:“就是你,這孩子就是你寵出來的。本侯說的還是清的,還不知道外人怎麼傳呢。三更半夜的,和那些不務正業的地痞流氓在一起,你到底還要不要嫁人?應該說,你還讓不讓你爹這張老臉見人?”
唐婉清被罵得已經泣不成聲,隻是哭。大夫人這時也不敢吱聲了。隻能把怨恨的目光射光唐錦清,唐錦清無視之。
“爹,妹妹隻是一時貪玩才這樣,爹你別罵她了,想必她也知道錯了。”唐芸清平日最得唐國平寵愛,當下上前一邊幫他拍肩順氣,一邊細聲勸說。
許久過後,唐國平的氣也略消一些,幽幽的長歎一聲道:“唉,現在本侯還能如何?婉清,從現在起,我要你禁足三個月,罰抄《女戒》《女訓》千遍,直到你醒悟為止。”
唐婉清一聽,要禁足三個月,還要罰抄那麼多東西,當下傻了眼,淚含在眶裏,哽咽的喊道:“爹……”
大夫人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替她連聲應道:“侯爺,放心吧,這次她一定會做好的,以後不會再犯了。”說罷,忙朝她身邊一遞茶送水的婆子使眼色道:“還愣著幹嘛,帶二小姐下去悔過啊。”
“是夫人!”
唐婉清走後,唐國平的氣才消了許多,然後讓芸清退到一側,再次拿出當家主人的威儀道:“不管是誰,以後,本侯不許婉清之事再次發生,你們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場中所有人,幾乎同時驚嚇的回答。就以為事情快告一段落之際,唐國平突然把陰暗的目光轉向大夫人道:“這次,你做得太過了,錦清差點就又受冤枉。”
“我……侯爺,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大夫人有些不服的咬著唇道。眼裏即委屈,又難受。畢竟唐國平還是第一次為了這個傻妞責斥自己。
唐國平臉色更冷道:“芸清,婉清,錦清都是本侯的親生女兒,也是你的女兒,我希望你以後能一視同仁。”
大夫人知道,今天不是說話的時候,也隻能咬了咬牙忍道:“我知道了。”
三姨太在旁邊偷笑,卻被大夫人看到,眼神一瞪,對方就泄氣了。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說罷,唐國平心煩意燥的揮了揮手,神情充滿了不耐煩。
眾人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皆想快速離開戰場。當下提起裙罷,疾步離開。
“錦清,你留下,爹有話跟你說。”
唐錦清沒走幾步,就被叫了回來,當下怔了一怔,在大夫人和唐芸清怨怒的眼神下,走向了唐國平。
此刻她的心境是忐忑的,因為她不知道唐國平留她下來的目的。因為這個從未正視過她的父親,眼神突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溫和,這使她特別不舒坦。
眾人離去後,偌大的前廳除了供奉祖宗的牌位以外,就剩下唐國平和唐錦清父女。
唐錦清瞬間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挪了挪身子,在要靠近唐國平時,覺得全身有些冷颼颼的。是的,剛才她緊張得出了身汗,現在風一吹,自然冷了。
“錦清啊,你過來,坐吧。”唐國平指著自己太師椅旁邊的位置,一邊柔和的對唐錦清說。
唐錦清對這個古代爹爹簡直陌生得難受,但礙於現在的情況,也不得裝乖賣萌的應道:“爹啊,你留我下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點點頭,臉色黯然下來,原本銳利的眼瞳瞬間變得有些渾燭,似有霧氣飄散:“錦清啊,這些年我虧待了你啊,明知道你二姐她們時常欺負你卻置之不管,使得你的個性懦弱膽小,真是爹的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