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的母親正在一個火爐子前坐著扇風,火爐子上是類似於水壺的東西。
“呀,小小醒了啊。”她笑著問我。
“娘,我想問你一些我以前的事。”
她看了我一眼,道:“嗯,問吧。”
“我以前……是不是喜歡什麼東西你沒給我買?”
說話好像有些粗魯了……
“沒有呀,小小你想要什麼東西?”她一臉詫異。
我連連搖頭,她不再盯著我看,而是看那個水壺……咦,水壺裏的水好像漲了,氣泡直往上冒掀著蓋子。
她熟練地從桌上拿了一塊手掌大小的抹布,裹在手上,扶住那水壺的提手,準備拿起來。
“撲通”
什麼聲音?我望聲音傳出的方向一看。
那個“水壺”躺在地上,蓋子在另一邊,裏麵黑黢黢的液體流了出來,濃鬱的藥味飄了過來。
她打翻了藥罐子。
隻見她拿的那塊抹布上已經有了水漬,被甩在一邊,她捂著手,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我跑過去,看了看她的手。
她的手已經被燙得通紅,起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水泡。
“小小,娘沒事,你回去休息吧……娘重新給你熬藥……”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都燙成這樣了還沒事?那可是開水。
我拉著她的手腕,不知道準備衝去哪裏,說:“這附近有沒有水池?”
糟糕,古時候好像沒有水池。
“啊?”她十分疑惑。
“那個……我是問有沒有水缸?”
古時候的人都會事先從河邊或是溪邊挑水來放在家裏的一個大水缸裏,這是我看電視劇知道的,應該不會錯了吧?
“在那邊。”她手指著一個方向。
我順著她那個方向拉著她走過去,原來這是“廚房”啊。我左看右看,終於找到了一個大水缸,我掀開它的蓋子,水好像沒有多少了。
我拿起旁邊的木瓢,舀了一瓢水,澆在她的手上,就這樣,循環往複。
她臉上露出驚訝:“小小懂事了。”
我笑了一下,問:“還疼嗎?”
她搖搖頭:“不疼了。”
水已經被她的手溫給捂熱乎了,我才放下瓢。
她的手沒有之前那麼紅了,但是水泡依然存在。
“我們去看大夫吧,你這手不上藥會留疤的。”我說。
她連忙抽開手,說:“不用,不用,娘好多了。”
好多了也要上藥啊。
“走吧。”我不由分說地又拉起她的手。
“小小!”她喊了一聲。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隻發現她淚流滿麵。
怎麼……哭了?
“你還疼啊?”
“小小……娘不疼……你爹剛走,家裏少了個頂梁柱,娘又不會什麼一招半式,所以樣樣都要省著用……”
蘇小小的爹剛走了?這個“走”是……
我不敢想象,一個婦人家竟然要自己撐起一片天。
雖說現代女強人很多,可那畢竟是現代,古代都是以男為重,不像現代那麼公平。
“爹他……已經怎麼了?”
“他走了……”
“走?”
“小小,以後就隻剩下我們母女倆,你要堅強……”她的淚更加遏止不住地流下來。
我用手給她拂去眼淚,安慰道:“娘,小小會堅強的。你也別太憂慮了,大不了我們可以去賣菜賺家用。”
她的眼裏泛著淚光:“怎麼能讓小小去幹這種重活?”
賣菜是重活嗎?
好像得有菜賣才行……那麼還要自己去種?這的確是個體力活。
我剛準備說我不怕,這不算重活,她就突然把我抱起來,走進“我”的屋子,把我放到床上,她自己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給你爹辦喪禮,錢已經用得不少了……再加上你身上還有病,開藥也花去不少……現在剩下的錢,恐怕隻夠生活兩個月了。”她喃喃自語。
我沒吭聲,她就一直在那坐著,我拉了拉她的手,她才回過神來。
“小小,好好休息吧,最近可不要經常走動了,娘出去一會兒。”還不容我回話,她就跑了出去。
這急匆匆的樣是要幹嘛?
我沒再多想,繼續沉沉睡去。
一個多月過去了,我一直每天無所事事,偶爾會到“爹”生前的書房去玩,書房很小,隻有兩個架子,不過上麵密密麻麻地堆滿了書。每次我都會抽幾本下來讀,不過有大部分字我根本看不懂,隻能草草讀出大概意思來。
娘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每天都是朝九晚五的生活,十分忙碌。
我還有一個乳娘——賈姨,賈姨為人溫和、善良,和娘還有我一直住在這個小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