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身前往怡紅樓。
曹媽一見是我，立馬就貼了過來：“來了？可有準備什麼節目？”
昨晚，我躺在床上想了想我會的東西。
在現代，我十幾歲的時候好像報過一個興趣培訓班，學的是琵琶，不過沒多久就放棄了，現在那麼多年過去，難免有些生疏。
不如就表演琵琶？
“我會彈琵琶，隻不過有些生疏而已。”我對著曹媽說。
曹媽笑道：“無妨，你隨我來我的房間，彈一兩首，我看看如何。”
說著，曹媽對旁邊正在演奏的藝伎說了幾句，那藝伎就把手中的琵琶給了曹媽。
曹媽領著我來到她的房間。
我笨拙地拿起琵琶，這古時候的琵琶……還真是與現代的不同……
我勉強找到七個音，可又忘記了譜。
我該彈什麼好呢？
曹媽見到我的窘相，說道：“我們這也沒什麼樂譜，你若是實在沒有曲子可彈，可以去問樓下的姑娘們。”
我又用手壓住弦亂彈一氣。
那聲音我實在不想回憶，如魔音灌耳一般，隻記得曹媽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實在尷尬，低著頭。
曹媽緩了好一會才把魂緩回來，說：“小小……我看你在唱歌這一方麵挺有資質，至於樂器嘛……你就別弄了……”
我不由得紅了臉，實在是丟臉……
“曹媽，那我今日去和彈琵琶的那些人商討一下，畢竟歌唱也是需要有配樂的。”
曹媽揉了揉太陽穴，擺了擺手：“行吧。”
我拿起旁邊的琵琶，走了出去。
迎麵撞上一個妖豔的女子，那女子妝甚是濃，身著淡粉色抹胸，眉間點綴著一朵紅花，嘴唇飽滿，皮膚水嫩。
她身後跟著許多人，好像都是這個怡紅樓的樂手，樂手看見我，點頭示好。
那個女子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藏著許多我不知道的東西，然後從我身邊走過去。
“姐姐，這是你的琵琶。”我看見了剛才那個樂手，把琵琶遞給了她。
她點了點頭，接過琵琶就匆匆跟上，甚至我都沒來得及再說半句話。
這女子排場好大。
我跟在後麵，看那女子要做什麼，隻見她進了曹媽的房間，留下一堆樂手在那裏幹瞪眼。
“姐姐，那個人是誰啊？你們跟著她做什麼？”我走到琵琶樂手的旁邊說。
“她呀，可是我們怡紅樓的頭牌呢，氣勢可大了！這不，今日她找齊了怡紅樓的樂手跟她上來，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我心生好奇，偷偷把腦袋湊在門邊偷聽。
剛把腦袋湊過去，門就突然開了。
嚇得我往後一跳，幸好這門是朝裏開，要是朝外開我就會得個腦震蕩了。
女子看見我離門如此近，又看了我一眼，說：“你是誰？”
我看她是在問我，於是就說：“蘇小小。”
“蘇小小？”她有些疑惑。
身邊有一個樂手突然竄到她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她輕笑了一下：“你就是那個傳得滿城風雨的蘇小小？”
我什麼時候傳得滿城風雨了？
她見我沒說話，又笑了一下，回頭對那些樂手說：“今日午時，我要上台一舞，你們務必找一首好曲子來襯我，明白嗎？”
樂手都點點頭，她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就走遠了。
一個人要用這麼多樂手嗎？
我又繞到剛才那個琵琶樂手旁邊，琵琶樂手歎了口氣：“這媚姬也真是的，不給我們曲子要我們去彈，存心刁難嘛這不是……”
媚姬？就是剛剛那個美麗的女子咯？
“她一個人怎麼要這麼多樂手？”我問道。
“媚姬素來都這樣。”琵琶樂手無奈地說了一句。
我看著媚姬的背影，對這個女子的好奇心越加旺盛了。
我和那琵琶樂手在後台有說有笑地聊了一早上，我才得知她叫芙蓉。
午時。
曹媽一如以往地站在台上說一大堆話，為的就是給媚姬做鋪墊。
芙蓉告訴我，曹媽這人，不是什麼大人物來表演她不會上台說話。
可見曹媽還是把我看足了分量的。
表演開始，我從入台的紗縵那裏探出一個小腦袋，偷偷地看著媚姬表演。
媚姬穿著舞衣，舞衣特別之處就在於袖子的開口處特別大，不知道為什麼設計成這樣，管她的呢。
樂起，媚姬在台上搖曳著。
樂聲平緩，媚姬輕輕跳著，好似一朵剛綻放的水蓮；樂聲激昂，媚姬就開始轉圈，手也在空中擺著，那寬大的袖子在此時起了作用，從遠處一望，媚姬此刻就像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