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竟到了除夕。
怡紅樓最近生意十分不好，因為大多數人都回家過年去了。
“小小，快過來烤火。”賈姨搗弄著火盆子。
我走過去，坐在火盆子的一旁。
每年過年，都隻能和賈姨兩個人孤零零地過，看著別人家歡聲笑語，心中真的很不是滋味。
“小小？”突然有人喊我。
我看了看賈姨，她正朝門外看，看來不是她喊的。
我走到門邊開門，竟是芙蓉。
芙蓉的臉被凍得通紅，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
“咦，芙蓉？你……”
“啊，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芙蓉說道。
原來是來送禮的啊。
我接過她手中的大包小包，開玩笑道：“禮到了就成了，還來什麼人嘛……”
她愣了一下，我隨即哈哈大笑：“逗你玩呢。”
她這才和我一起笑起來。
賈姨見我手中突然多出了東西，連忙接過，問道：“這位是……”
“她是我的朋友，芙蓉。”
賈姨和芙蓉互相客套了一下。
我請芙蓉就坐，芙蓉笑嘻嘻地說：“想不到小小你家竟然這麼有韻味呢？”
無非是住在鬆柏林中，景色優美罷了。還有很多弊處，比如因為在樹林中，旁邊還有池塘，夏天蚊子特別多，即使是放上熏香也還有幾個“逃兵”。
不過空氣好倒是真的。
我笑道：“你喜歡這樣的屋子麼？”
芙蓉點點頭。
“姑娘們，嚐嚐我做的油酥餅！”賈姨端著冒著熱氣的盤子小跑過來。
我連忙招呼芙蓉坐到圓桌上，賈姨把盤子放下，自己也坐下來。
芙蓉嚐了一塊，臉上顯出驚喜之情，連連讚歎。
賈姨最喜歡聽好話，笑不攏嘴。
“你喜歡就多吃點，我和小小每年過年都會做這個來吃。”賈姨說道。
於是，芙蓉一個人把一整盤都吃光了，還打了個飽隔，惹得我和賈姨哈哈大笑，芙蓉不由得紅了臉。
“芙蓉，你願意和我還有賈姨一起過年嗎？”我說道。
“好啊。”芙蓉爽快地答應。
賈姨也很高興，說：“終於有人來陪我和小小了……不過，你要不要事先回家跟你爹娘打個招呼？”
芙蓉的笑逐漸變淺，但仍是掛在臉上。
“賈姨，芙蓉她是……孤兒。”我說道。
賈姨立馬道歉，芙蓉也表示自己沒事。
我們三人有說有笑地聊到了黃昏。
賈姨在做菜，不一會兒就發現家裏沒有白菜了喊我出去買，我拉著芙蓉走出門去。
菜市場。
許多人都要收攤了，我隻能找到幾棵還算完好的白菜匆匆買了下來，生怕晚一步又被別人搶走。
回到家，莫言居然來了。
他反客為主，大搖大擺地坐在椅子上，姿勢十分不雅觀。
我白了他一眼，問：“你來我家幹什麼？”
賈姨這時出來說是她早就邀了莫言過來過年的。
怎麼沒人告訴我？
要我和這個冷血、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死木頭過年？
我把買好的白菜甩到一旁，拉著芙蓉氣衝衝地跑進房間。
“小小……他是誰啊？”芙蓉眨巴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