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方興,心神有些不定,想練一會劍讓自己平靜下來,結果施展出來的劍招卻是錯漏百出。
坐在一旁看書的陳靖仇將方興的舉止看在眼中,趕緊喊住了他。
“小興,怎麼覺得你的心思不在練劍上麵,是因為酒樓發生的事嗎?”陳靖仇記起剛才酒樓的店小二來找方興時,說過有人到酒樓搗亂,想必方興是在為這事而煩惱。
“是。”方興答應一聲,索性停下手中的劍,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陳靖仇沒有繼續問,他本來就不擅言辭,性格又謙和,讓他去打聽別人的私事有些困難。
在他想來,方興要是想開口,不用自己問,他自然會說。他若是不想說,自己開口問了,因為自己是他的師父,反而會讓他左右為難。
方興果然沒接著向下講。他的想法是,這種事情師父又幫不上忙,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決,沒必要說出來給師父添亂。
“心亂了就先停下練劍,等到心情平複後再繼續。現在亂練反而會影響到練劍的進程。”陳靖仇看方興沒有解釋的意思,叮囑他一句後,拿起書繼續看。
方興也知道,在心緒不寧的情況下,胡亂練劍確實無益,便聽話地停下來。開始拿起紙筆,用練字來讓自己的心情平靜。畢竟是來到了唐代,他要練習學會這個時代的字體。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練字半天,方興突然就從心中生出一個明悟。
江南蕭氏如何,我若懼你怕你,你自然是個龐然大物;但我若不再懼你怕你,那你便如清風拂山,明月照江,雖加於我身,卻也不能損害我心之堅韌。
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或許你蕭氏能夠奪走這炸肉的配方,能夠奪走福惠酒樓,但這並不會給我造成影響,我想要在這個時代活得精彩的心不變,想讓家人過上快樂生活的心不變。
一路想著,方興身上的氣勢也在發生變化。落在陳靖仇眼中,知道方興現在正在悟道。若他能闖過這一關,他的心性必然會登上新一級台階,相應的,他在武學方麵的成就會有更廣闊的前景。
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在這個世道,落後會挨打,軟弱會被欺,所以不能指望別人的可憐,若要好,還是需自身強大才對。
想到這裏,方興的眼中慢慢地散射出光彩,穿越這段時間,他沒有去想,但實際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一個問題現在浮現出來,而且有了答案。
為了讓自己過得好,讓家人過得好,唯有自己變得強大!
等方興的氣息恢複正常,陳靖仇知道他已經度過這一關。
“小興,這幾天我和你小雪姐姐有事要離開幾天,估計要過三五日才會回來。這幾天你自己還是要努力練劍,等我回來時要檢查你的進度,如果有所懈怠的話,可要小心我的懲罰!”
方興點著頭,認真地聽著陳靖仇的叮囑,向他保證道:“師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認真練劍。等你回來時,盡管考查就是。”
交待了要離開的事,第二天一早,陳靖仇和於小雪在天還沒亮時就出了門。兩人是悄悄走的,沒有讓方興他們送,不過方興還是被兩人出門的動靜驚醒。
知道兩人離開,方興也躺不住,喊著方琳三人都起來,大家一起練了一會劍。吃過早飯後,和武玉蘭一起去了福惠酒樓。
酒樓門口,排隊買油條吃早餐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方興擠進門去,早就等在那的廚師接過方興手中的調料包,急匆匆地跑到後廚去把今天要炸的肉條給醃上。
忙碌中,外麵傳來一陣喧嘩。方興站到門口去看外麵的情況,就見有一班衙役驅散了排隊買油條的人,已經闖到酒樓門口。
似乎有人認識方興,所以他們的目標很明顯,直接來到方興麵前,“你就是方興?”
方興有些詫異地點點頭,還不等他開口詢問,那些衙役先嚷起來,“方興,你的事發了,跟我們到縣衙去!”
說著話,有衙役將手一抖,一條細長烏黑的鐵鏈從他的手腕下滑出來,在空中劃個弧,朝著方興的脖子套過去。
方興腳步一滑,隨意地向後退一步,恰好讓過了那條鐵鏈,“有什麼事你們說清楚,難道你們還能隨意抓人嗎?”
“隨意抓人?”衙役笑起來,“大老爺讓我們來的,有什麼話,等你到了縣衙,去跟大老爺說去!”
鐵鏈再次飛到空中,纏向方興的腦袋。方興再退,又一次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