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初遇(2 / 3)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追求,就不要給我錯誤的提示。”氣勢有一瞬間變得微弱,轉眼又強硬起來,一語將高忻犀利的問題帶過。

他自然不會笨得告訴高忻,除了看上她亮麗的外表,還有她所擁有的資本。

第一眼看到高忻時,崔浩明便知曉這個女人很有錢,開著新款的BMW—X6,穿著看似平常,卻能抵上他大半個月工資的休閑套裝,若非自己的公司與高忻的公司有一個合作案,崔浩明還不會認識她。

而後他由總經理口中得知,高忻在本市還擁有自己的房產、不動產,以她的年齡來講,不可說是不讓人眼紅的,而這些都屬於她個人,高忻的家人不會問她要一分錢。

這一切間接說明著什麼,再清楚不過,若是放過這樣的女人,崔浩明想自己真是腦筋有問題。

“提示?”尾聲上揚,高忻輕皺了下眉。

“既然你不想做我女朋友,為什麼不在我約你吃飯時明確地拒絕,這不是在暗示我你答應了我的追求嗎?”微揚起下頜,崔浩明牽起一邊唇角,冷哼道:“不要以為有男人追求你,請你吃飯,為你花錢是天經地義的事,過後再不可理喻地為自己開脫,說人家是心甘情願的,你以為誰是傻子嗎?”沒有目的,誰會平白為別人做事,為別人花錢。

高忻確認自己與崔浩明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如此匪夷所思的邏輯,自以為是的態度,讓她稱奇的同時,也甘拜下風。

畢竟你可以和一個有邏輯、有理智的正常人溝通,卻不能和一個以自我為中心,比尼采更像太陽的人交流。

“崔先生,感謝你今天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非主流大眾思維’,也很感謝你方才的一番高論,令我受益匪淺,下次我一定會睜大眼睛看清楚對方是否為非我族同類再行交流。”明褒暗貶,幾句話再度使崔浩明陰沉的臉色與鍋底化為同色。

高忻素來懂得何為語言藝術與棍棒美學結為一體的道理,若真有錯,高忻可以接受,但像這種不可理喻的人講出的“道理”,她自認沒那個修養認可。

“如果崔先生介意這幾頓飯錢,那我會如數奉還,改天讓秘書親自送去,端看崔先生是要支票還是現金。若你仍有不滿,我不介意請律師出麵幫忙解決,畢竟他們的條理更為清晰,邏輯性也更強。”

崔浩明講話的聲音不算低,鄰近幾個隔間內的客人均聽得清楚,搖頭稱奇的同時也覺得被這種“極品”男人糾纏上的女子著實可憐。

此時聽到這般冷靜中夾著芒刺的答話,心下頓生好奇,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麵對這種不可理喻的男人還能保持如此的“好脾性”,連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都忍不住悄悄向這邊挪了兩步,靠近看得更為清楚些。

注意到周圍越來越多投注來的視線,崔浩明頓覺顏麵盡失,眼中滿滿的憤怒不平,一時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無意再與他糾纏,高忻合上文件夾,拿過手提袋,結束這段非常不愉快的午休時光。

“不許走。”反射性的,崔浩明驀地出手拉住起身欲離開的高忻。

看了眼握住她手腕的男性手掌,高忻微微蹙起眉心,“我會去前台付賬,崔先生請放心,所以麻煩你自重。”最後幾字咬得較重,昭示高忻的好脾性已經到達底限。

“應該是你要自重才對,一個女人整天在外拋頭露麵,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有幾個人會願意娶你。我把醜話說在前麵,你現在離開我,以後不要哭著回來求我要你。”這兩句話說得著實惡毒,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直至方才為止,高忻隻覺得崔浩明思維太過異於常人,自我得可笑,但他這兩句話出口卻讓高忻頓悟,他不單單是自我,品德也有問題。

心下一陣惡心,目光不由得變冷,高忻掙開崔浩明握住她手腕的大掌,方要開口,卻有人先她一步。

聲音清悅,語調平穩,出口的話卻令聽者七竅生煙,險險背過氣去。

“這位先生,現在是感冒高發季,在公眾場合,請不要隨便用沒有消過毒的手拉扯別人。”說話的男人站在高忻身後,顯然是正要離開,正好碰見方才的那一幕。

從旁看熱鬧的客人聽到男子這番話不由得都笑出聲來,連高忻也不由得勾起唇角,至於崔浩明則是頭頂生煙,火冒三丈。

像是認為崔浩明的表情還不夠精彩般,男子由褲袋中掏出一包消毒濕巾,抽出一張交到高忻手上,十分認真地道:“擦一下,以免細菌滋生。”

這下不隻是輕笑,有位客人為免自己笑得太大聲,本想喝口咖啡壓下笑意,卻不小心噴了出來,嗆咳不停。

高忻接過濕巾,擦了兩下後,忍不住以手掩口,幹咳兩聲,努力壓住胸臆間那股上湧的笑意。

眉心皺起,男子擔憂地看著高忻,眼含關懷。

“沒事,我很好。”似讀懂他眼中的含義,高忻忙搖手示意,說的話卻隻有她和男子兩人明白。

“高忻,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剛和我分手,馬上就勾搭上別的男人。”崔浩明這句話著實過分,旁觀者瞬間都變了臉色,覺得這個男人真是無藥可救,一絲風度也無。

高忻半眯起眼眸,這是她發火的前兆,日常工作時隻要見她露出這副表情,識趣的秘書立即拔腿逃跑,以免掃到台風尾,可惜眼前的男人完全沒有那份危機意識,也完全不夠了解高忻的脾氣。

聽到他的話,一旁的陌生男子眉心皺得更緊,犀利如刀刃的眼神倏地投射到崔浩明身上,被打量的人被看得身體一抖。

“你……你看什麼看!”崔浩明氣勢不自覺地矮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的身體也挪了挪,被這樣的視線一刻不停地看著,似芒刺在背,如坐針氈。

擰著眉心,男子沒有回答他的話,眼瞳細微地收縮了下,薄唇輕抿,一副要勃然大怒的模樣。

周圍的空氣隨著他神情的變化,也跟著轉變,原本溫度適宜的室內,好像一下冷了下來,變得與外麵的雨天同樣,讓人想收緊衣領,以擋住由領口躥入的涼氣。

咖啡廳內又恢複了安靜,可卻顯出幾分緊張的壓抑感。

旁觀的客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個站在高忻身後的男人,哪怕是下一瞬間,他對那個“極品男”動手,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可他們更覺得,在男人動手前,“極品男”已經被他的眼神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