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起:中秋夜單人單騎 前無圍剿後無追兵(1 / 2)

中秋夜,皓月當空,清冷的光芒靜靜的灑滿大地,死寂般的呼/倫/貝/爾/草原柔和而嫵媚。

一匹棗紅馬由東向西急速奔馳,馬背上端坐著一位身材臃腫的女子,一件黑色的披風像裹粽子一樣裹在身上。她左手持韁,右手不停的加鞭,所到之處驚起飛鳥陣陣。

遼闊地草原上,天高月朗,清輝萬裏,除了偶爾傳來幾聲零星的狼嚎,既無追兵,也無行人。一個女子,單槍匹馬的馳騁在荒無人煙的漠北草原上,行走在野狼成群出沒的夜裏。

她一路向西,像是在追趕什麼,又像是在擺脫什麼。究竟是在追趕西行的月亮,還是想擺脫月色的纏繞,無人知曉。

東方見白的時候,女子來到了阿爾山。她胯下的棗紅馬已經累的隻打噴嚏。

女子鬆了韁繩,讓馬慢下來,自己站立腳蹬仔細向四周望了望,又撥轉馬頭,向著不遠處的一塊崖石馳去。

崖石巨大非常,高餘六尺。

女子麵露喜色,勒馬停在崖石旁,右手護著前胸,左手抓著馬鞍,笨重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從馬背上爬下來。

女子從馬鞍右側拿下行李,然後輕輕地拍拍馬脖。棗紅馬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刨刨前蹄長嘶一聲跑進了一片林子。

女子抬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伸手解開披風,將緊緊貼在自己懷裏的一個背簍解下。輕輕的放在地上,隨手又將脫下的披風蓋在背簍上。

女子伸了伸腰,走向她的行李。她動作敏捷,手腳麻利,半盞茶的時間,一頂小小的帳篷就搭建而成。帳篷以崖石為牆,倘若不仔細看,很難讓人發現它的存在。

八月的草原,溫差很大,清晨的西北風浸人骨髓。

一切都收拾停當,女子將披風下的背簍小心謹慎的抱入帳篷。她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表情是那樣的莊重,仿佛背簍中裝著曠世奇珍。

女子一邊嗬氣一邊搓著冰冷的雙手,直到暖和才開始解包在背簍上的棉被。棉被打開的瞬間,女子的臉瞬時變的煞白,呼吸因緊張變急促。

她伸手從背簍中抱出一對未滿周歲的嬰兒,她試了試兩孩子的氣息,摸了摸脈搏,聽了聽心跳,直到完全確定兩個孩子安然無恙,隻是在熟睡中,她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煞白的臉才慢慢的恢複血色。

她給兩個孩子換了尿布,重新整理了鬥篷,將孩子放入毛毯中。望著孩子粉嫩的臉,她才感覺到被透支的疲乏,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牧民女子,她是漠北北安王,王妃的那可兒(侍衛)其格其。

迷迷糊糊中,她被一陣啼哭聲驚醒。她忙俯身查看睡在她身邊毛毯裏的一對孩子,她知道她們倆餓了,她扯過一個繡著龍紋圖案的褡褳,從中摸出一包奶酪。

她把奶酪先放到自己嘴裏抿化,然後再喂到兩孩子嘴裏,繈褓中的兩個小家夥貪婪的吞沒著香甜的奶酪。看著兩個小家夥貪吃的樣子,其格其也感覺到了饑餓,她從褡褳中拿出一包牛肉幹,就著酒狼吞虎咽的咀嚼起來。

吃飽喝足,哄睡兩個小家夥,其格其鑽出帳篷盡情的伸了兩個懶腰,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仔細地看了看太陽的位置,她估摸著快近晌午了。

其格其重新鑽進帳篷,隻見兩個小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帳篷,兩隻小手揮舞著,嘴裏咿咿呀呀說著什麼。

其格其鼻子一酸,一顆顆眼淚漫了出來。她跪下身子,伸手抱起兩個孩子,貼著孩子的額頭,嚶嚶地哭起來,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