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我這個姐姐夜路回家,而說出的第一句讓我誤會的話:“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第一次有人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對我真誠相待:“不,我也喜歡這樣的日子。我們很像,很適合成為朋友。”
故意說出逗我開心的話:“喂,你這樣害羞的樣子,很可愛呢!”
失去了愛人,卻想恨又不能恨:“你是我姐姐,你也因為我的緣故吃了那麼多苦,我自是不能恨你,可是...我也無法讓自己原諒你。以後怎麼過就全靠姐姐自己了。”
就算到了那般地步,還是想關心我:“不要為我報仇,你保全自己就好了。”
......
風撫蘆花,白絮紛飛,搖搖蕩蕩,葦有暗影,那張張交錯在眼前的臉最終都被血色替代了,留下殘景與我回憶往昔。
我,到底做了什麼?把那真心對我好的人,都給毀了,最後得到的是一句不原諒。即使他們能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自己。
“你很悲傷。”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我猛然睜開眼睛回頭看。
那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嫗,漆黑的瞳孔仿如看遍了人生在世的滄海桑田,一片豁達與釋然。在這早已不溫暖的季節裏,她仍穿著薄薄的白色藍邊紗麗,外套一件樸素的深藍色毛衣,衣著簡單,但人看上去很慈祥。
“你是誰?”我不鹹不淡地問。
“嗬嗬。”她笑了,“我來自南方的國家,在這裏做修女傳播福音,你可以喚我馬修女。”
“你很悲傷。”她又重複了這句話。我這才注意到,她是用一種肯定的語氣。
“我再也找不到以前的自己了。”我把目光再次集中到那座基督雕塑上。
“把你的困惑告訴主吧,我們的主會解救迷失的孩子,重返歸途。”她勸我,用堅信不疑的語調。
“既然如此,他能否將我無辜的弟弟救出牢獄?”
“令弟今生受到的痛苦、磨難,主都看在眼裏,若他真為善良之人,將來必能得到永生的快樂。”她依舊虔誠地說。
“那就是不能救他出來?”我冷笑道,轉身便要離去。
“姑娘,莫太執著於此,反讓魔鬼趁虛。”馬修女還想勸我,我卻再也聽不進什麼,留下她在原地歎息似地搖頭。
是誰都無所謂,哪怕是撒旦能幫我,我亦願與他簽訂契約。
......
“小姐,好了?”我走出來的時候,傑特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仿佛在掙紮些什麼,一眨眼,他又好像神色如常。看來最近真的是把自己給弄得精神恍惚了,什麼錯覺都出現了。
“恩,我們該辦正事了。”
“小姐打算怎麼做?”他詢問我。
“我要打通關係把肖恩救出來。”
“小姐,羅亞爾就是想趁此時刻把克林斯曼家族公司給吞並了,怎麼可能給您機會,讓您救出肖恩先生呢,您這麼做會把自己陷入危險的。”他也勸我,力圖打消我的念頭。
“他現在正忙著考慮怎麼吞並克林斯曼公司呢,一時還無暇顧及我。就是他真的空下來了,也根本不以為我又能力做的出什麼,哪裏會在乎。”我咬了一下嘴唇,極其不甘地說出這番話。
“小姐...”他想說些安慰話。
“沒關係。”我打斷了他:“我會讓羅亞爾後悔的。送我去艾克索?安弗吉的辦公室,我就先找他。”
“他也不好對付。”傑特蹙眉說。
“不,這老家夥圖利,那我就加以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