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大廳內張詠倫已和寶貝進餐了。
“早……我去你房間想幫你換藥,你不在。傷口怎麼樣?有沒有化濃發炎?”韓貝文關切地問道。
“一切健康,不必擔心。對了,精靈已經退燒了,隻是依舊有些神誌不清,剛才衝介一朗和佳裏利帶著它一起溜達了一圈。”
“大堂經理沒說什麼嗎?”
“精靈很乖,所以……不過它對李昊珠始終不太友善,也許還需要時間磨合吧!”張詠論談笑,“我替你要了份早餐。”
“謝謝!”
“說真的,你想不想知道奧瓦·查克所玩的把戲究竟有何奧妙?”張詠倫用餐布抹去嘴角的汙穢後笑問。
“你好像對什麼都很在行的樣子,深不可測的思量……你果然比我成熟多了,和你比起來我簡直像個愛炫耀的孩子……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可笑。”韓貝文喝了一口果珍後,抬眼看向起身整裝的張詠倫,顯得有些無奈。
“你今天好帥啊張詠倫!”李昊珠一把扯住張詠倫的右臂,興奮地稱讚著。
韓貝文皺眉,那隻手有傷口啊!張詠倫為什麼不吭聲呢?有必要強忍劇痛來對同事隱瞞嗎?
“還好啦!你也不錯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輕輕抽出自己的胳膊,張詠倫的嘴唇變得毫無血色,方才他好不容易才忘卻傷痛的。
“帶我去馬戲團好不好?我也想看看後台情況。”李昊珠重新猛拽住對方的右臂,來回用力搖晃著,“好不好嘛?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你放開他!”韓貝文使勁推開一臉無辜的李昊珠,站到了張詠倫的身旁,“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和他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別人會誤會的。”感到張詠倫虛弱地倚在她左側強裝無事地直直站著,韓貝文不由得有股莫名的不安,難道是在心疼他嗎?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喂!你今天怎麼了?無中生有些什麼啊?平時你不是死活不愛搭理他的嗎?”李昊珠莫名奇妙地眨了眨眼睛。
“……我……我就是不許你纏著他!”韓貝文狀似吃醋地拉住張詠倫的左手朝電梯走去,她要立刻給他處理傷口。或許此刻所有人都在笑她的無理取鬧,但這些全不重要,她也管不著。
“謝謝你。”張詠倫看著慢慢合上的電梯大門,朝靠在一邊的韓貝文說道,一身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襯衫。
“哼!”韓貝文冷冷地板著臉,噘著嘴別過頭。
“生氣啦?”
“哼!”
“瞧你的嘴巴,差不多可以掛油瓶了!這次我沒得罪你吧!”
“……你逞什麼能啊?以為自己是鋼鐵做的啊!為什麼不說你受傷了?”說完用力拍了下張詠倫的傷口。
“哇!痛耶!”
“剛才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紋絲不動嗎?”說話間又打出了好幾拳。
“喂喂喂!會出人命的!”張詠倫迅速躲過對方的魔掌,很快將她壓到了電梯角落,“你用這種方式來‘心疼’我,恐怕太野蠻了吧?”
“鬼才會心疼你!惡心!討厭!無賴!你放手啦!”狠命捶打著張詠倫的胸膛,韓貝文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你不打,我就放手。”
瞬間,韓貝文停了下來,輕咬著下唇,她開始恢複原先的平靜,然而張詠倫卻並未鬆手,反而將她徹底地攬入懷中。
“剛才痛不痛?”韓貝文小聲地問。
“不痛。”因為心裏頭暖暖的,張詠倫淡笑。
“吹牛。”隨著自動門的開啟,韓貝文跨出電梯朝前麵徑直走去。剛一拐彎便發現了走廊盡頭的衝介一朗和佳裏利正在深情長吻,“我的……媽呀……”
“怎麼了?”好奇地看著忽然閃回牆角的韓貝文,張詠倫也探出腦袋,很快便揚起了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羨慕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他們……”
“有什麼不對嗎?他們隻不過比我們進展快了一點點而已啊!”張詠倫玩味十足地一挑眉。
“誰跟你開玩笑了!”韓貝文不由得睜大了雙眼,“呀!血流出來了!趕快進房啦!”不顧是否會被發現,韓貝文將張詠倫拖向臥室,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地關上了大門。一朗和佳裏利委實被嚇了一大跳。
半小時之後。
“你是怎麼受傷的?”佳裏利將棉花遞到了韓貝文手中後向張詠倫問道。
“恐怕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兩輛摩托車與我擦身而過,駕車的人雙手均未離開過車把,不過子彈還是鑽進來了。”張詠倫無奈地一聳肩,“我猜也許有人暗中放槍吧!而且距離不會超過十米。”
“會不會有人一直跟蹤你們?有記下車牌號碼嗎?”衝介一朗坐在沙發上,左肘抵著膝蓋掌心托腮。
“根本就沒有車牌。”韓貝文係緊紗布後,為張詠倫放下了長袖,“對方做得毫無痕跡。”
“事情也真是奇怪,你們隻不過上了一天班,他們是怎麼懷疑上你們的?這次的行動是高度機密啊!”衝介一朗百思不得其解地抿起了雙唇。
“依我看,特別小組中有奸細,我想是有人通風報信吧。”張詠倫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同時也不忘觀察另外兩人的表情反應。
“什麼?奸細?”衝介一朗與佳裏利不由異口同聲地問道。
“嗯,不過這隻是我的個人推斷。”張詠倫喝了口水後說道。
“我同意你的看法。”許久,衝介一朗點了點頭,“因為也隻有這種解釋是比較合理的。”
“我看未必,”佳裏利嘀咕著,“如果真的能夠混到我們中間來,這個奸細一定不一般,至少頭腦不會比我們任何一個人差,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迫使自己露出馬腳來?”
“那是因為對方失手了,現在張詠倫和韓貝文平安無事地回到了飯店,假設他們都被殺死了呢?我想,我們都很有可能是下一個目標。”衝介一朗否定著佳裏利的推斷,“你說對不對張詠倫?”
“你們兩個說得都很有道理,隻不過……一旦沒有在馬戲團工作的特別刑偵隊隊員遭到了暗算,便證明了在我們中間的確有臥底的存在,而一旦證實了我們中間有臥底,那麼任何一個隊員都有可能是這個假想對象,包括我們四個。”張詠倫務實地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又憑什麼相信我?”
“那我們該怎麼辦?坐以待斃嗎?”佳裏利為難地皺眉問道。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惟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四個人中沒有奸細。”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衝介一朗一個挑眉。
“直覺。”張詠倫微笑,“盡管這得冒很大風險,但實在是別無選擇。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衝介,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和貝文?”
“……雖然你這家夥平時是討人厭了點,但是……”衝介一朗略微思忖了一會後露出了笑臉,“受形勢所迫,我們四人必須齊心協力,若其中真有奸細也隻好認命了……而且為了佳裏利我願意冒這險。”
“私情往往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力,這並不是個好理由啊,衝介。”張詠倫搖了搖頭調侃道。
“你不也一樣?”衝介一朗有意沒意地瞥了眼小心扶著張詠倫的韓貝文。
“哼哼……‘霸王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哇!八點四十分了,我們要遲到了。”張詠倫抬腕看了看手表大呼不妙。
“唉!你們兩個千萬要小心啊!”望著匆匆走出門的張詠倫和韓貝文,衝介一朗提醒道。
“知道了!”
今天是排練的最後一個工作日,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相當投入。“夢想”巡回演出的首場開幕式是十分隆重的,誰也不願出一絲紕漏,就連向來自視清高的奧瓦·查克此時也專心致誌地和道具師們仔細研究著舞台擺設,看來他很重視明天的表演。
“喂!在想什麼啊?”張詠倫看著正在研究五角硬幣的韓貝文好笑地問道。
“在想你到底把兩塊錢藏哪的。”不理會對方的言詞,韓貝文依舊將目光鎖定在硬幣上。
“就藏在它後麵吧!”張詠倫“格格”一笑,“隻不過五角錢豎著兩元錢橫著,你的視線剛好看不見而已!”
“不會吧!這很簡單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看似簡單的魔術要想表演得天衣無縫,讓人無法懷疑可就要深厚的功力了。”話間,張詠倫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也一下子嚴肅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韓貝文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似簡單的魔術……看似簡單的魔術,障眼法!”張詠倫不由興奮地叫了起來,“記不記得昨天那個人雙手一拋,霧氣就開始彌漫在整個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