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崇嶺,無際叢林。
羅霄山脈邊緣,一處陡然峭壁前,一道挺拔身姿負手佇立,銀色道服迎風招舞,黑色長發隨風飄逸,俊朗的臉龐上,兩道目光充滿淩冽。
三名衣冠不一的中年男子,單膝拜倒在年輕男子麵前。
居中的中年男子身穿灰袍,臉龐黝黑,目光冷毅,修為儼然是靈丹修士;
左側的中年男子一襲藍衣,略有發福,油光滿麵,眼帶圓滑,靈池後期的修為;
右側那中年男子,則是一名矮個子,尖嘴猴腮,麵帶猥瑣,也是靈池後期的修為。
“參見少主!”三名修士齊齊恭聲禮唱,神色甚是恭敬。
年輕男子麵無表情,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他目光掃視了三人一眼,淡然道:“三位請起吧!你等為我樂家效力,我樂家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謝少主!”三人同聲應道。
“少主,我們用陣法把霍無涯這幫雜魚,困在風嘴崖,已有些時日!但至今也未能試探出線索來!”靈丹修士率先立起身來,靠近青年男子躬身道。
另外兩名靈池修士緊跟靈丹修士身後,低眉順眼,姿態甚低。
“上次巫宗主和駱家主率人齊攻神門宗,把應無涯逼到絕境,也未見他使出底蘊。這次我命你們困住他們,也未能看出端倪。看來,那神秘之物確實未落入神門宗手中!”青年男子俯視著腳下山崖,冷然道。
“少主所言甚是!上次要不是段長老授意,我和駱家主早就將神門宗滅了!”藍衣修士傲然道。
“然也!我們駱家和流花宗,要滅區區一個神門宗,揮手間可灰飛煙滅!”矮個子修士附和道。
“鼠目寸光!跟著少主,能少得了你兩家的好處?滅了神門宗容易,但壞了少主的大事,你兩人如何擔待得起?”靈丹修士嗬斥道。
“段長老責罵得是!我們確是急功近利了!”矮個子修士臉露諂媚,討好著道。
“我流花宗唯少主馬首是瞻!定然遵照段長老諭旨行事!”藍衣修士正顏道。
年輕男子由始至終均保持淡然的神色,仿佛萬事在他眼裏,都隻是風輕雲淡般輕巧。
他徐徐地從懸崖收回目光,輕聲道:“你等無須爭辯!神門宗幹係到那神秘之物,暫時不能動!至於那點地盤和資源,壓根還不被我通商會看在眼裏。下來,巫宗主和駱家主,你二人須聽從段長老差遣!不得違逆!”
“是!”三人齊聲答道。
熟知內情的人,一看便可認出這四人的來曆。
年輕男子便是神門宗核心弟子、通商會樂家的麒麟子樂乘風。
靈丹修士不是外人,正是神門宗上宗大羅宗的長老段亦邪,也就是之前出麵調停三個勢力爭鬥的那名靈丹長老。
而藍衣修士,是流花宗宗主巫罡;矮個子修士,是駱家家主駱無妄。
從四人談話可知,之前流花宗和駱家圍攻神門宗,乃樂乘風授意;而這次羅霄山脈狩獵,霍無涯等一眾人遲遲未歸,顯然也是被他們設計困在風嘴崖。
如此大費周章的連番出手,目的隻是逼神門宗使出底蘊,從而找出神秘之物的線索。
“少主!那霍無涯還真是蠢,危急之時,竟然不惜耗損眾人修為,將少主送出陣外!”段亦邪眼露鄙夷道。
“最可笑的是,那幫糊塗蟲,竟然還指望少主為他們搬救兵!”巫罡嗤笑著。
“霍無涯確是無能之輩,否則神門宗也不會在他手中敗落至此!”駱無妄附和著。
樂乘風嘴角稍揚:“霍無涯隻是擔心我一旦出事,我樂家問責起來,神門宗難以交代!甚至要麵臨滅頂之災!”
“霍無涯為人迂腐,不足為慮!倒是落塵穀那個老頭,來曆神秘,性情古怪,關鍵時候怕會壞了我的大事!”
“少主,你樂家勢力滔,連道廷都不敢輕易得罪!何以忌憚一個丹師?”段亦邪一臉疑問。
樂乘風目光深邃地眺望著綿綿山脈,沉吟了許久,方才徐徐道:“我到神門宗曆練,我樂家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甚至我父親都以為我隻是年輕氣盛,不想仰仗家族!”
“其實,我乃奉老祖之命,瞞過海到神門宗尋找那神秘之物!老祖曾經交代,其他人都不足為慮,但千萬別招惹應非台這老頭!”
“這事,你等三人知曉便可,不可對外泄露半點!否則……”樂乘風眼露凶芒。
三人看到樂乘風的眼神,內心禁不住一陣發顫,齊齊道:“少主放心!我等必定守口如瓶!”
樂家的能量,他們心知肚明,要滅他們可謂易如反掌。如果不是迫於樂家的神威,他們也不至於背著道廷,跟樂乘風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