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標著太極印記的黑色令牌,懸浮在半空中,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唐章心裏一震,連忙收起法寶和神通,一臉訝異地望著霍無涯,久久不能言語。
霍無涯一臉蕭颯,他伸手往臉上一抹,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表情十分冷漠,眼神中充滿戾氣,他居高臨下地對唐章道:“唐章,見本太子,還不跪下?”
聽到霍無涯的話,其他人紛紛停止了打鬥,怔怔地望著半空中那塊令牌,和那張陌生的麵孔,心裏充滿疑慮。
元青雙目一縮,從對方的言語中聽出了一絲貓膩。餘三斤心裏搗鼓,拿出印有太極印記的令牌,又自稱為本太子,其身份呼之欲出。
兩人對望了一眼,餘三斤傳音道:“元兄,沒想到這霍無涯的來頭那麼大,很有可能是道廷的太子喬裝的,咱們勢單力薄,有些麻煩了!”
元青儒雅的臉上,神情十分凝重,他回道:“神門宗水底下隱藏著太多暗流,為兄早就有心揭開這層麵紗了,今日事有湊巧,隻是提前做了該做之事,眼下,唯有放手一拚!”
餘三斤沉吟片刻,傳音道:“三大靈丹,還有那麼多靈池、靈雲,咱們怕是拚不過。”
元青道:“為兄何嚐不知?但眼下還有其他出路嗎?道廷太子名叫鬱輕塵,為人乖張,飛橫跋扈,依他的性子,是不可能放過咱們的!”
餘三斤臉上流出一股傲氣,道:“既然元兄已打定主意,兄弟又豈能膽怯?好,今日咱們兄弟並肩作戰,看看能否拚出一條血路來!”
元青回道:“好兄弟!今日若能不死,他日定當與兄弟開懷暢飲!”
卻朱有福,脫開身來,挪動著肥胖的身軀,一把跪倒在地,煽情地高呼道:“屬下拜見太子!”
唐章心神一震,能拿出太極令牌,又稱為太子的人,整個道廷,唯有當朝道皇膝下第三子鬱輕塵。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他還猜不出對方的身份,這兩百年算是白活了。
身為大羅宗長老,雖然沒有資格接觸道廷的高層,但信息渠道卻是極為暢通,如何會不知道這些信息?
他連忙落到地麵,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道:“唐某該死,不知是太子殿下親臨,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太子恕罪!”
其他人看到這邊動靜,早就圍了過來。
一看唐章跪在地上,流花宗、駱家、無常莊以及神門宗的眾人,包括阮真堂、魏尹和燕北辰在內,趕緊單膝跪下,齊聲喊道:“拜見道廷太子!”
隻剩下餘三斤、元青、古南山、駱紅歌、遊行、方雲妙,還有二十多個古南山、駱紅歌的名下弟子,依然站著,顯得很是突兀。
看到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在這個時候變節,古南山一臉悲戚,流露出極度失望的神色,他指著燕北辰罵道:“孽障,枉為師一貫寵你,卻是如此沒有氣節!”
燕北辰對鬱輕塵抱拳道:“屬下燕北辰,乃宏州燕家子弟,今日得見太子殿下真容,當真三生有幸!屬下鬥膽相求,請太子允我起來,有些私事需處理一下。”
鬱輕塵一臉膩味地望著燕北辰,漠然道:“本太子委身神門宗多年,豈能不知道你燕北辰?你身為燕家旁係族人,資質尚佳,野心也不,倒是很合我意。你且起來吧,表現好了,本太子為你爭取翻身的機會!”
聽了鬱輕塵的話,燕北辰眼中閃過一絲隱蔽的光芒,他應了聲是,站起身,來到古南山麵前,一言不發,跪倒在地上接連磕了三個頭。
古南山望著腳下的燕北辰,一臉複雜地道:“辰兒,為師知道你在家族中不受待見,心裏很苦,但須知做人有度,謀事有方,任何時候都不能失了氣節!”
燕北辰爬將起來,漠然道:“頭我磕了,話也聽了,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跟著元青和餘三斤沉淪,我卻不願作無畏的犧牲!緣盡於此,我燕北辰不再是你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