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一身藍裙的寧子衿,立於閨房前麵的簷廊下,望著空淅淅瀝瀝的細雨,落到花園中,細草搖曳,花簇垂首,地麵上飄滿迷離花瓣,到處彌漫著傷春的愁緒。
“多少柔憐雨中落,不見那年賞花人!”寧子衿喃喃道。
兩年時光,寧子衿身上的稚氣已然消失,個頭長高了,身段玲瓏有致,整個人變得更為出塵脫俗,嬌美的臉上,流出一股靈動的韻味,我見猶憐。
“姐,你起來了?”侍女蘭撐傘走來,遠遠便招呼道。
輕風徐來,撩起寧子衿飄逸的發絲,她緩緩回過神來,道:“蘭,你怎麼過來了?”
“姐,夫人讓我來請你過去!”蘭恭敬地應道。
“我娘讓我過去嗎?平時有事她都會過來找我的,怎麼今日讓你找我過去了?”寧子衿狐疑地問道。
“好像是樂少爺過來了,這裏乃姐的閨房,自然多有不便,這才命我來請你過去!”蘭乖巧地道。
“樂乘風?他不是在神門宗嗎?怎麼回來浮雲域了?這倒奇怪了!再了,他不在通城待著,卻來飛來城找我,何故?”寧子衿自語道,自從上次截殺事件後,她對樂乘風的觀感徹底坍塌。
“好像是樂家家主一並過來了,你爹也在會客廳接待他們。”蘭道。
“那走吧!”寧子衿婉聲道。
兩人撐著一把宮傘,穿行在青石道上,步姿輕挪,很快便消失在細雨彌漫中。
寧家宮殿,會客廳,雕梁畫棟,古色古香,擺設雅致,大氣自然,中間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寧靜致遠”四字,龍飛鳳舞。
家主寧致遠端坐於上首,隻見他方臉雄姿,不怒之威;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儀態端莊、風姿卓越的婦人,看起來,與寧子衿有幾分相似,正是寧子衿的母親南宮輕雲。
下端,坐著兩人,靠前那位中年人衣著華貴,儀表堂堂,頗有氣度,正是樂家家主樂浩;他的旁邊,樂乘風隨意坐著,很是怡然。
“樂兄和賢侄遠道而來,來,品品這雲霧靈茗,這可是老爺子賜下的寶貝,平素我自己都舍不得拿出來喝!”寧致遠笑著道。
“哈哈哈,賢伉儷太客氣啦!這次,我跟犬子不請自來,倒是叨擾寧兄了,你看你看,還把你的雲霧靈茗拿出來招待,兄弟我是誠惶誠恐啊!”樂浩談笑風生。
“樂家主得哪門子話?我們兩家同在浮雲域,向來交情不淺,再吧,乘風跟我家子衿,自兩無猜,青梅竹馬,這等關係,何來叨擾之言?”南宮輕雲舉止得體地道。
“嫂子言之有理!憑我們兩家的關係,要是太過見外,反而不美了!”樂浩淡然道。
“對,對,快嚐嚐雲霧靈茗,冷了就沒有那種韻味了!”寧致遠擺手請道。
四人隨即端起手中的玉杯,輕呡著靈茶,寒暄著家常,倒是相談甚歡。
“爹!娘!”寧子衿的聲音傳來,像一朵藍色幽蘭一般,飄進會客廳。
“衿兒來啦?還不快快過來,見過你樂伯父和乘風哥哥?”寧致遠慈愛地道。
寧子衿走到樂浩麵前,盈盈一福,道:“子衿見過樂伯伯!見過樂大哥!”
南宮輕雲,聽到寧子衿稱呼樂乘風為樂大哥,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女人心細,加上知女莫若母,這一聲樂大哥,透露出不少信息。
樂浩哈哈一笑,道:“幾年不見,子衿都出落成大姑娘家了,修為也到了靈池後期,都快趕上你乘風哥哥了!”
寧致遠客套地道:“這孩子懈怠,哪能跟乘風比?乘風早兩年就突破到靈丹修為,如今更是有所提升。我家衿兒太貪玩了,要不是老爺子將她關起來修煉,怕到現在還是靈雲境。”
樂乘風聽到寧致遠的話,彬彬有禮地道:“寧伯父謬讚了,侄也就是比衿妹多用了點功,若輪資質,衿妹比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