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縈籮暗中皺眉,卻仍客氣答道,“道長見笑了,玉麟的病還要多多依仗道長,若玉麟能好起來,我和父親必將有重謝。”
“郡主客氣了,降妖除魔,乃我輩份內之事,郡主不放在心上,”太常道人曖昧地笑笑,再走近兩步,鼻端便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更是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少幫主的病我會盡力救治,郡主放心便是,啊?哈哈哈!”
邵縈籮拚命忍著,才沒有一巴掌打上去,神情間卻冷淡了許多,“既如此,多謝道長,我要去看玉麟,失陪。”說罷不待太常道人回話,快步進了小院。
太常道人追著叫了一聲,“郡主……”對方卻連人影都看不見了,他收回伸長的手臂,捏著自己下巴,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欲望。好有個性的女子,抱起來必定也別有一番滋味,真令人期待……
屋角處,蕭燼露出半張臉,咬牙狠狠握緊了拳。這個天殺的太常道人,辱殺了紫雲不算,如今竟然將念頭打到郡主身上,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悔!若不是木清洢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不要多事,他早已不顧一切撲上去,將這個禽獸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了!
良久之後,他硬是咬碎鋼牙,壓下那股衝動,消失在門後……必須找個機會提醒郡主要小心,否則難保不會在那頭畜牲手上吃虧!
進了房間之後,邵縈籮還皺著眉,摸了摸沈玉麟的額頭,“玉麟,你覺得如何?還有什麼不舒服嗎?”說著話,她對秋月白微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秋月白回她一笑,嘩啦嘩啦搖扇子。
“我沒事,有秋公子在,你不用擔心,”注意到她的異常,沈玉麟關切地問,“縈蘿,你怎麼不開心,有什麼事嗎?”
“還不是那個太常道人,”縈籮氣得跟什麼似的,倒是不隱瞞,“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氣死我了!”
“他?”沈玉麟略一怔,跟著大怒,“我去找他!”他一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居然有人敢打縈籮的主意,而且還是個出家人,太常道人到底懂不懂禮教?
“少主稍安勿躁,”秋月白一把按住他,聲色不動,“找他做什麼?他並未怎樣,不是嗎?”
沈玉麟一呆,“但、但是……”
邵縈籮也埋怨道,“秋公子說的是,玉麟,你這般火燒眉毛的,豈不是要將事情鬧大,太常道人不怕丟人,我還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呢。你放心吧,不會有事,我盡量不見他就是了。”
沈玉麟倒也不堅持,氣呼呼道,“縈籮,你不用怕,他若敢真的對你怎樣,我絕不饒了他!”還什麼高人呢,根本就是一淫賊,得跟父親說說,把太常道人趕走才行,這成什麼事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邵縈籮暗中冷笑,她可是武陽侯的女兒,堂堂郡主,難道真由個出家人欺負嗎!
秋月白笑的很詭異:看來清洢已經開始行動了,不錯!
房間裏,木清洢一邊想事情一邊挑眉毛,一邊壞笑,表情很豐富,一般來說,她隻有在想到捉弄人的法子時,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好不得意。
蒼瀾淵斜眼看她,“清洢,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你現在的表情,非常恐怖。”
“有嗎?”木清洢聳聳肩膀,不以為意,“那更好,先聲奪人,我就不信太常道人能躲過這次去。”
“你打算如何做?”蒼瀾淵目中露出笑意,“讓他自己露出本來麵目?”這小丫頭還真是會玩,而且樂此不疲,較之前在宮中時,越發顯露出天真率性的個性來,每每都出乎他意料之外,帶給他驚喜,這感覺相當不錯。
“不好嗎?”木清洢冷笑一聲,“那太常道人視女色如命,連郡主的主意都敢打,那就讓他得償所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邵縈籮?”蒼瀾淵微一皺眉,“你想利用她?”
“沒那麼嚴重,”木清洢擺一擺手,“隻是借花獻佛,不順水推舟而已。”
蒼瀾淵略一沉默,問道,“你相信蕭燼的話?”
木清洢嘴角一挑,“為什麼不信?他有什麼理由說謊?何況他是不是說謊,很快就可以見分曉,急什麼。”
蒼瀾淵目光移向窗外,不置可否,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在太常道人身上動了手腳?”
木清洢相當意外,“你怎麼知道?”她整人的手法相當高明,一般人不可能發現不說,蒼瀾淵雖然來了幾天了,但並不是每時每刻都跟她在一起,更沒有跟太常道人打照麵,是如何看出這一點的?